“什么条件？”

    “杀姬绯尘，灭姬氏，报我族之仇。”

    情理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凝歌暗暗叹气，她知道灭族的仇恨是不可磨灭的，但让这样一个心性单纯的人背负这一切终究还是太沉重了f。

    “这事可不简单，我建议你直接和赫连辰谈，毕竟现在的我也没办法帮助你什么。”

    “自然，我会亲自去拜访七殿下的。只是今夜你什么打算？”

    “啊？什么什么打算？”凝歌莫名的问。

    穆白的表情僵了下，清咳两声：“夜已深，你现在回去不安全。今夜就留宿在此吧。”

    “还不是这地方太难找了，我迷路了好几回。要不是刚才那阵笛音，估计我今夜就要露宿荒林了。话说，你怎么好好的会突然想要深居在这，之前不是一直住在玄机阁内？”

    “这里本就是我的故居，住起来自在一些，也方便办事。先别说我了，你近日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怎么会这么问。”

    “你身上隐约有天仙藤、忍冬的味道，而这两种药草都是造血通脉的重要配药。”

    凝歌讶异穆白的细心，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如今的他知道的越少对他来说越安全。

    “没事什么大事，就是前段时间与姬绯尘谈话的时候，被真言咒反噬吐了几口血。”凝歌轻描淡写的说着，却没发现穆白此刻的眉间轻蹙了起来。

    话音落，穆白却一句话也不说。两人间意外的陷入了尴尬的安静，周遭只有茶水沸腾的‘噗呲’声。

    隔了半饷，穆白才开口：“接你的人来了，看来今夜你不用借宿在此了。”话音刚落，空中荡出一阵由内力而发的浑厚声音：“姑娘家在外借宿自然不是很合适，还请主人放行让我把凝歌接回去。”

    穆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凝歌：“走吧，我带你出去。”

    “呃，好。”凝歌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竟然有种小时候做了坏事被师父抓包的感觉。

    顺着紫竹林中的石路，凝歌跟在穆白身后，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在她还想探试一二时，月光下的妖孽身影已经赫立眼前。

    “七殿下真是意外的贴心。”穆白淡定的看着赫连辰。

    只见赫连辰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泰然的将凝歌带到自己身后，才正视穆白：“老朋友，你总算回来了。”

    “希望还不是太迟，那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你还是这个样子，和玄晖一样惦记着什么苍生，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赫连辰摇着头，“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次出征我就不用烦恼用什么来说服你了。”

    “我还是有条件的，姬家必须除掉。”穆白神色如水，嘴中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哦？”赫连辰见他态度坚决，意外的问：“难得菩萨心肠的你也会有这样的决绝，那我也不会阻拦你，我承诺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帮你。”

    “那就谢谢了，夜已深，你带着凝歌早些离开吧。明日我会到你府上与你一同出征。”目的已经达到，穆白不再留客，直接下了逐客令。

    “哈，你还是一样的冷淡。”赫连辰也不意外，带着凝歌转身就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凝歌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跟在赫连辰身后，低头想着什么。赫连辰见状，脚步一停，心不在焉的凝歌立刻就撞了个满怀。

    “这么迫不及待？”调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凝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羞愤的问：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是你走路心不在焉，想事情想的太出神。我很好奇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在想我？”

    月色下的男子有着世间少有的绝世面容，魔魅般的吸引着周遭的一切；而自己从转生开始，就与他数度纠缠不清，言语上更是暧昧不明。

    虽然她也想过并尝试着严厉拒绝，可这些日子严格算起来，他帮助自己实在不少甚至为了洗脱她嫌疑犯的身份而与自己的父亲有了“三日之约”，这样的交情让她对这段感情起了迟疑和不舍。

    想到此处，凝歌忽然抬起小脸，清澈的眼眸中透着坚定：“赫连辰，你能发誓从今以后会守在我的身边，绝不背叛吗？”

    “我不会离开你。”赫连辰本打算逗逗她，却在凝歌的反问中让话题起了变化。

    听到答案的凝歌忽然上前牵起赫连辰的手，垫脚就是意外的一吻，然后才撇过头说：“是，刚才我在想你。想你果然还是来接我了。”

    “不够。”赫连辰搂过凝歌的腰低吼一声，抢回主动权的朝着那张殷红的小嘴吻了下去。凝歌只感到自己快要失去呼吸的本能，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肩，却不愿放开彼此的沉沦，仿佛这样的窒息感能够将迷茫的自己引渡上岸。

    不安的心，落了地。

    漂泊的灵魂是否终于找到了彼岸，凝歌心中不知眼中却渐渐起了雾水。

    “殷凝歌，你该死！！”尖利的女声划破林间的静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