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嘤嘤哭着睡着了，饲养员爸爸心里尤其难受。

    晏厉城更加，恨不能时间倒流，他绝对不大声对小嘤嘤说话。

    这么可爱软萌又乖巧听话的小嘤嘤，他为什么要凶她？

    哪怕她在做危险的事，他也应该压制自己的脾气，毕竟小嘤嘤才三岁半，还是个奶娃娃呀。

    秦毅寒拍拍他的肩膀：“别往心里去，小嘤嘤哭和你凶她关系不大，她今天去海洋馆看到那两头虎鲸时，情绪就有些异样。”

    秦叔叔没必要骗他，也不屑骗他，晏厉城疑惑地看着对方。

    “小嘤嘤怎么了？”

    秦毅寒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她似乎能和那两头虎鲸交流。”

    虽然后面控制住了，但三岁半的小娃娃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黄馆长想探究时，小嘤嘤可刻意侧过身子避开，聪明的不要不要的。

    想到这里，秦毅寒满脸温柔。

    “可能是我想多了。”

    晏厉城觉得也是，毕竟小嘤嘤是人，虎鲸是海豚科生物，物种不同，又是第一次在海洋馆看到，沟通？

    沟通？

    晏厉城的眼皮忽然一跳，秦毅寒的视线也精准落到他身上。

    “姜茵茵！”

    两人同时出声：“姜茵茵是海洋生物学院研究生！”

    秦毅寒眯了眯眼，马上打开手机中江辉之前发个他的电子文档，里面是关于将姜茵茵的资料。

    海洋生物学是研究海洋中生命有机体的起源、分布、形态结构、进化与演替特征、生命过程及其规律，并探索海洋生物之间以及生物与海洋环境之间相互作用和影响的科学。

    这是姜茵茵的专业，她是在读研究生，极有可能对虎鲸感兴趣，研究过虎鲸的语言。

    因着小嘤嘤喜欢虎鲸，饲养员爸爸还特意看过和虎鲸相关的知识，知道它们能发出六十二种不同的声音，是妥妥的语言大王。

    所以那个时候和虎鲸交流的，会不会根本不是小嘤嘤，而是姜茵茵？

    秦毅寒仔细回想当时小嘤嘤的细微表情，然后否决。

    “当时一定是小嘤嘤，姜茵茵已经二十多岁，哪怕在南家被南家和保护的再好，也不可能表现的像个三岁半的孩子。”

    但很有可能，当时姜茵茵的声音出现过，提醒过小嘤嘤，所以小嘤嘤后来没有再和虎鲸互动。

    女儿的体内住着另一个灵魂，时不时上线，秦毅寒绝对无法接受。

    晏厉城更加。

    小嘤嘤是独一无二的。

    “秦叔叔，汇智大师还没联系上吗？”

    他话刚落音，秦毅寒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秦毅寒眼睛一亮。

    “是汇智大师。”

    病房中就他们三人，因着小嘤嘤情况特殊，秦毅寒没有开免提。

    “厉城，照看好小嘤嘤。”

    秦毅寒将小嘤嘤放在晏厉城身边，晏厉城非常自然地搂着她小小的身板，防止她乱棍乱动到下床。

    “秦叔叔放心。”

    秦毅寒接电话，晏厉城侧过头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小嘤嘤，看着她白嫩嫩的脸颊，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姜茵茵么？

    晏厉城的手指轻轻落到小嘤嘤的小脑袋上，温柔地摸了摸。

    眼底透出几分冷戾，但精致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变动。

    睡梦中的秦嘤嘤忽然睁开眼睛，睡前哭得厉害，现在小鼻子还红红的，一双眼睛又大又水润，好像盈满了天上星河弱水。

    晏厉城瞳孔一缩，整个人的气势骤然变了。

    “姜茵茵？”

    秦嘤嘤张了张嘴，嗓音软糯甜腻，是奶娃娃的小奶音。

    但是说的话，却狠狠地撞进晏厉城心里。

    “不要试着赶走我，我若不在了，你的小嘤嘤也会消失！”

    她的眼神非常平静，平静中甚至透着几分浅浅的温柔。

    她笑了笑，声音非常小，似乎很虚弱。

    “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想陪着她一起长大。”

    晏厉城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喊出声。

    当所有的怀疑变成实质时，他心底的戾气几乎控制不住。

    晏厉城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为什么是小嘤嘤？”

    对方笑了笑，眼神依然非常温柔。

    她的眼神依然清澈，似乎一样能看到底。

    “命运吧……”软萌萌的声音，确实成年人无力一般的叹息，听得晏厉城心底狠狠一抽。

    他紧咬牙关，手指在轻轻颤抖。

    “人若死了，便该去该去的地方！”

    对方没有回答她，因为秦嘤嘤已经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沉睡中。

    秦毅寒接完电话，转身就看到晏厉城睚眦欲裂，一副暴戾阴狠的模样。

    他大步过去：“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