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死亡】

    【当前节点：201500.20.06】

    【恭喜你完成达成隐藏任务‘回礼’，获得恋爱点数*1】

    三月四号。

    这是哪儿？

    点数？那有什么用？没人回答。

    苏曜只看见灰白的承重墙上露出钢筋，几根蓝色红色的电线在那随风起舞。

    “大哥哥，食物。”

    “大哥哥，钱。”

    “大哥哥，这个。”

    “···”

    面前的优夜从袋子里拿出钱，项链，钻石摊在地上。如果全都是真货，苏曜估计能值上千万。

    是刚到烂尾楼的第二天么。

    ‘那么——优夜希望大哥哥能活下去。’

    幻听。

    虽然是幻听却又如此清晰，清晰到能明确记起那时她期望的表情。

    “啪嗒。”

    苏曜点燃一支香烟，凝视优夜稚嫩的脸。

    那张脸无论如何看待也太幼稚，怎么看也不像后来督察所说的杀了几十个人的怪物。但那却是她承认的事实。

    也算是突发奇想。

    苏曜伸出手，捏住她的脸。

    “大哥哥？”

    其实这样的动作在第一次被杀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在跨越了这么多次死亡后，再次见到她那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不，一定是第一次见到。以前只不过是装的罢了。

    “优夜，接下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松开手，苏曜望向外边，天已经完全黑了。外边的社会这时候又在为了自己和怪物的事怎样焦头烂额呢？

    “大哥哥想问什么？”

    “至今为止你杀过多少人类？全部。”

    “一个。”

    “一个？”

    苏曜哑口无言，“该不会是说就只有昨晚那一个？”

    “嗯。”

    优夜十分平静的点头。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无所谓了，反正只要她现在没在外边疯狂杀人就足够了。

    “优夜，我是不清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这样就够了吧？已经不用再怀疑我，已经可以信任我了吧。”

    这样说是因为看见了。

    【疯狂与扭曲交织之物】

    【人物：优夜】

    【好感度：81】

    【描述：对你有很高的亲切感】

    “我已经累了。”

    “所以，我要去投案自首了。我不会主动透露你的存在，但也许他们会用什么手段从我脑子里得知你的存在。这点我没法保证。”

    苏曜将她最开始推到自己面前的金银财宝退回去，“我不需要这种东西，麻烦你全部送回去。”

    “我要回人类的世界去。如果你觉得放我回去有风险那就杀掉我。”

    “···就算现在回去人类的世界也没有大哥哥的容身之所了，只有优夜会帮大哥哥。”

    “管那么多。大不了实话实说，我教唆你杀了一个人罢了。想怎么处罚就怎样处罚我好了。”

    “大哥哥不愿意和优夜呆在一起吗？”

    “···”

    这句话好像突然触动到了苏曜的某个开关。

    一瞬间一种五味杂粮难以言喻的情绪涌现。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我呢？”

    “我失去了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资格，我失去了一切。说实话，我是怨恨你的。但是···”

    “你自己不也明白吗？拿这些东西过来给我，那就意味着你知道你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几十亿的幸运，什么好事啊。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现在我根本不可能是这样的遭遇。”

    “优夜可以帮大哥哥重新回到人类社会。”

    “别了。反正你的话无非是杀更多的人来洗清我。那又有什么意义，知道什么叫幸存者吗？就是那种活下来在揭晓是谁之前谁都期望是自己所期望的人，知道是谁知道期待落空的人全都痛恨的人。比起那种存在，我宁愿成为一个罪犯。”

    “你总以为自己很了解人类，但实际上你连自己涌现出的感情都不懂是什么，又怎么敢觉得自己很了解人？”

    “我真的累了。你有想做的事就去做，我想回到人类社会就让我回去，行吗？”

    “明白了。”

    “那——噗呲。”

    从后背穿过了刺。

    紧接着腹部再次穿过。腿部。

    曾有一瞬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但终究是错觉。那时候之所以会对自己推心置腹是因为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已死的未来。

    而在现在，优夜还是优夜，变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记忆。她明白的东西永远不会和自己明白的东西所相同。

    说什么真的累了，怪物可是乐此不疲啊！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