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里传来因为感冒鼻塞而出现的蒙蒙的声音。

“你病了？”钟良难以置信的听着电话里鼻塞的声音，他以为赖华怎么又病了。

“是啊。我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呢。”

电话里传来抽鼻涕的声音，但是语气显得有些开心。钟良的脑袋一转，就知道他的电话打到哪里去了，这种情况下他说不出对不起打错电话了这样的话，只好继续聊了下去。

“你怎么病了的？”

“可能是那天晚上没有戴口罩吧。”

“那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呵呵，现在去医院也是浪费钱，我多喝点水就好。”

“那现在有没有人照顾你，得病的人全身都会无力的。”

“没有……”

钟良心底叹息一声，他竟然因为打错电话而遇到这种事情，他也认了。“你住哪里，地址是什么？”

“你要……来？”

“嗯，要么把你送医院，总不能看着你病死在家里。”

“没那么严重的，你还是不要来了。这病很会传染地。”

“别那么多废话，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快说地址。”

在钟良敲响林丹那破破而潮湿公寓小门之后，他看到了穿戴完整，戴着一个大口罩的林丹。走进门，他把林丹推到床上坐下，把手上拿着的饭盒放在桌上。

“还没吃吧，来吃吧。你可以把口罩拿下来。”

“可是……”

“我不怕流感的。已经得过了，也好了。”

钟良找来碗筷。洗洗干净，才把饭盒里的饭和汤倒了出来。他本来不想管林丹的死活，世界上因为他而死去的人、进化者不知道有多少了。但是他对于自己打错电话而得知她生病这种撞到面前地事情却没办法装作无动于衷。而且他有另外的想法需要实践。

“你先吃着，我去买些水果。”

钟良并不是去买水果，苹果他早已经买好了，他只是回到了车上，对其中地一个苹果像对王树一样进行了基因上的改变。他也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但是当他把插入手指和苹果之间的针抽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苹果应该有了变化，只是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不是可以治好流感。

“拿着，吃吧。”

在钟良回到林丹房子里的时候，看见她的眼睛明显有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一场。他知道自己做地事对一个孤独的女人来说有些煽情了，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本来就想找一个认识的，又得了流感的人来尝试着治疗。林丹只是撞上来的而已。

看林丹接过了那个苹果，钟良动手开始收拾桌子，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叹息，这些日子以来，他变得超级懒，有那么多人帮他做事。平常他一根手指都不会动的，没想到却在这里自己收拾开了。他在想为什么？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啊，为什么他会收拾桌子呢。可能是同情吧，也可能是王离说过的话：

“这个妞是学舞蹈出身地，更年轻一些的时候跟错了男人，被骗了一笔钱，欠了债，这才肯到这来跳啊。”

人不一定懂自己，钟良边收拾边觉得自己确实不懂自己了。我每秒几百万上下……

“谢谢……”背后飘来一句谢谢。

“把那个苹果吃完，那是治病的药。”

“嗯……”

“你欠王离多少钱？”

“你。你是说离哥吗？”

“不是他还有谁。”

“现在只剩八万了……”

“嗯。”钟良敲了敲桌子：“现在你不欠王离钱了。你欠我八万，没有利息。二十年内还清就可以了。另外，你被开除了。”

“我……”

“你跳的不好，我不喜欢！还有，以后别的场子都不会收你了。该回老家回老家，找份别的工作做吧，还有，记得还我钱。”

钟良真地不是同情她才这么说的，还钱的事情慢慢来，但是确实那种表演要被停止了，他既然要让这个组织为进化者创造在人类中活动的经费，那么就要把白的和黑的分开，掺杂在一起只会成为被人掌握的污点，他自然会让两部分人分别掌管白和黑的一切，两方面的钱也不会混在一起，黑的就是黑地，白地就要纯洁的白。

钟良敏感地预感到林丹会做些什么，果然她突然扑过来想要拥抱钟良，钟良很坚决的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林丹很快就窘迫的放下了双手，脸上因为羞耻而涌起了红潮。

“没关系。”

“你可是大人物，我只是一个下贱的舞女，凭什么……我真傻，我真傻。”林丹满脸的自嘲与苦笑，坐到了床尾。

“你想太多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