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明忍住了想动手的冲动，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别急，你听我说。”陈遇安坐在椅子上，边说着便看着手机。

    “说快点你。”

    可能是他的性格本就如此，在程景明看来严重的不得了的事儿他还是娓娓道来，慢慢悠悠的说着。

    “所以，你去见何棋的路上看见陈菁雪被为难，上前去帮了她，错过了你和何棋的约会。并且你期间一直没和人联系。”程景明总结。

    “可以这么说。”

    “那什么男生怎么回事儿。”程景明追问。

    “陈菁雪也住这层，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了。”

    “她和一个男生，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

    何棋疲惫地躺在床上，灵魂想去关上半开的窗帘，身体却已沉睡。

    斜着躺在两个枕头中间的缝隙处，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到了天亮。

    她久违地听见手机了闹钟的声音，大部分时间她都会先于闹钟醒来，尤其这段时间更为明显。

    昨晚睡前懒得关窗帘，所以醒来时房间充满光亮。走到窗边时发现周围的建筑仿佛罩了一层白纱般若隐若现。

    何棋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忽略了几个人的微信消息后打开了朋友圈。

    [宝贝，这小帅哥好眼熟啊。]

    李艺甜评论着何棋昨晚发的朋友圈。

    [帅哥你都眼熟是吧。]

    何棋在下面回复。

    [弟弟说你看起来最小。]——路铭

    何棋对“路铭”这个名字熟悉了太多，脑海中也不需要有回想这人是谁这个行为了。

    [谢谢了，我会当真的]她回复。

    [罕见呀，你发照片了，小帅哥是谁啊]——程景明。

    [为什么有帅哥不叫我！]——julian

    [何棋回复：谁让你飞得那么快喽]

    她磨蹭了一小会，点了杯咖啡后就去了分校区。

    和校区总监聊了一会，交代了格外需要注意的地方后自己提前约的好车也到了。

    “我先走了，保持联系。”总监送何棋上车，看何棋摇了摇手机，然后目送网约车离开自己视野。

    “你在这站着干嘛。”熟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陈总，你吓我一跳。”

    “我刚把何总送上车。”

    “送上车？她去哪还要送。”

    “她回浅川呀。”

    “她今天回浅川？”

    “对啊。”

    陈遇安和校区总监一起上楼，总监隐约觉得气氛微妙。

    “陈总你今天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今天没事儿吗。”

    “去机场送了个朋友，正好回来没什么事儿就过来了。”

    陈遇安自己说完时，突然觉得没了底气。

    校区总监是个三十出头的干练女性，察言观色的功力已经到了极致。

    陈遇安前几天在校区丝毫无收敛，几乎每天都嚷嚷着要和何棋吃饭要带何棋出去玩。

    而如今，何棋自己回浅川，陈遇安却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她去哪还要送。”“送一个朋友去机场。”

    这两句话大概就能清楚地解释了为什么何棋陈遇安拉扯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结果。

    陈遇安进门后直奔程景明所在的临时办公室。

    “何棋回浅川了你知道吗。”

    陈遇安匆忙地找到程景明问。

    “我知道啊，走的时候打招呼了。”

    “合着就我不知道吗。”

    程景明慢慢把半躺时搭在桌子上的腿拿了下来，合上文件夹坐了起来，认真地对陈遇安说：“我猜你到现在应该也没再联系上何棋吧，不，应该是你昨晚到现在都没联系她吧。那你应该就明白了，你错过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啊。”

    “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些天说陪的朋友，也是她吧。你可能想着，先送走她再和何棋解释，是吗。”

    陈遇安默不作声，被戳穿了小心思实在是无法辩驳。

    “很麻烦的，前几天陈菁雪知道我在临海，还给我介绍了合作方。”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的，之前谁说得来着，需要解释时就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些年你和何棋解释是事儿不少，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程景明没等陈遇安回答又继续说。

    “不否认你是喜欢她的，但，这一切都说明何棋从来都不是你的第一选择。”

    “她可能是你综合所有觉得最好的选择，但......”

    “她今天心情还挺好的。”程景明在警告陈遇安，就这样算了吧，不要去惹得大家都不开心。

    陈遇安稍微红了眼眶，在程景明的解剖下才看到最真实自私的自己。

    他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不再如之前般温润，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