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三千俘虏和两千民兵都聚集到了黑风寨的广场上。

    第一场好戏就是绞死王二牛。

    “赵校尉是真要杀王都头啊！”

    “军法无情，这种败类，杀得好！”

    “教头说过，咱们从群众中来，要到群总中去，不能脱离群众，凌驾于群众之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王二牛，该死！”

    “是啊，想象一下，要是这些山贼攻破匣龙关，凌辱咱们的亲人……”

    无论是民兵们还是赵玄从骁骑营带出来的老卒，都没有同情王二牛的。

    那些俘虏看见这一幕，也是无比震撼。

    “难怪这些官军如此强大，原来他们军纪如此严明。”

    “这样的军队，我都想加入。”

    “是啊，光凭他们不欺负弱小这一点就足够了。”

    “这种军队，就算党项人也比不上。”

    赵玄绞死王二牛，治军严明，让这些俘虏都忍不住心生敬佩。

    谁都渴望秩序。

    只有秩序崩坏时，人们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做野兽。

    “今天，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赵玄目光扫过所有人，冷冷的道。

    他的话自然无法让几千人听清楚，但不要紧，他选了十多个嗓门大的人，传递他的话。

    “留下，做我治下的百姓，我会分给你们粮食，借给你们耕牛，让你们自给自足，不受压迫和剥削。

    “迟早有一天，我还会带领你们重返故土，回到大平原上去，耕种你们祖辈曾经耕种过的肥沃土地。

    “你们或许觉得，我说的是大话，空话，是给你们画大饼。但你们也看到了，我有这个本事打败跟你们一样强大的敌人，甚至打败比你们强大的多的敌人。

    “如果你们跟着我，我们互相团结起来，联合这群山之中所有无法重返故土的秦人，我们一起杀出去，未尝就不能夺回我们的家园……我希望有一天，秦州平原上千里麦浪，炊烟袅袅，鸡犬声扬，人声鼎沸。”

    赵玄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已经骚乱起来。

    重返故土，那是他们做梦都想实现的愿望。

    “或着离开，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不过，离开这里的人，你们将失去庇护，自生自灭。”

    赵玄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但赵玄的话音一落，台下却安静了下来。

    离开？

    开什么玩笑，在这个乱世，离开群体，那就只有一个死。

    虽然这群山之中，有许多贼寇，但谁又敢保证人家能接纳你？

    “大人，你说的话可当真？你真的愿意带领我们杀出去，夺回故土？”

    一个中年人壮起胆子，上前问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觉得我会留在这山里当山大王吗？外面的天地，何其广阔？大丈夫岂能藏头缩尾，在这山林之中苟且偷生？与其苟安于此，何不走出去，堂堂正正与那些践踏我们土地的敌人血战一场？我们，未必就会输。胜利，往往属于勇敢者。”

    赵玄的话，充满鼓动性。

    “因为你是宋人，不是秦人……”

    又有一个老者站了出来。

    “什么宋人，什么秦人？你们要记住了，我们都是夏人。”

    赵玄冷哼一声，反驳这老者。

    这老者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三岁小孩都知道，无论是宋，还是被灭掉的秦，都只是大夏灭亡之后崛起的军阀，地方割据政权。

    “宋庭如此软弱，我们才不会为宋庭卖命。”

    安静了一会儿后，一个年纪更大的老者站了起来，大声道。

    这老者的话似乎引起共鸣，所有俘虏都叫嚣起来。

    “我等耻与宋人为伍！”

    “就算做贼，就算杀头，也不做宋人。”

    “宋人如被圈养的猪狗，不做。”

    这些俘虏的话，让骁骑营的老卒们脸色很难看。

    但赵玄却笑了：“谁告诉你们，我要让你们做宋人的？”

    赵玄这句话一出。

    别说这些俘虏，就算是那些民兵和骁骑营老卒都迷糊了，都好奇的看着赵玄。

    “我们从来都是夏人，现在是，以后也是，朝廷腐朽不堪，不思一统天下，反而偏安一隅，对异族卑躬屈膝，又有何德何能让我等卖命？让我们卖命的，是百姓，是所有流淌着大夏血脉的百姓。”

    赵玄的话并不让骁骑营老卒们意外。

    因为赵玄早已经给他们打够了预防针，俗称“洗脑”。

    就算赵玄现在真要扯旗造反，估计他们也会无脑追随。

    那个腐朽不堪的朝廷，他们这些在边疆玩命的，谁又不恨？

    何况，赵玄并没有造反。

    “为百姓卖命？”

    那个老者愣住了。

    “没错，为百姓卖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