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气氛掉针可闻。

    寻不到自己呼吸的苏寒仅凭本能行动。

    她迈步蹲下来，拾起被傅瑾年摔成两半的手机。

    她的心啊。

    疼的跟这被摔成两半的手机无区别。

    不。

    比手机摔的更惨。

    傅瑾年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提起来。

    他不看她面上面如死灰的神色，逼着苏寒望着他。

    “回答，哑巴了！！！！”

    苏寒想放声大哭。

    十年。

    她曾给自己预计过这一天到来时，她如何崩溃疯癫，歇斯底里，出奇的是，既风平浪静。

    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此吧。

    她任由着眸眶的泪水滚落，不悲不喜望着傅瑾年。

    她问，“你很想知道答案吗？傅瑾年，如果我说断了呢？”

    傅瑾年掐着她下巴，恶狠狠道，“那在给苏经理一笔钱，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寒气笑，“那如果不断呢？”

    “那就求我。”

    “怎么求？”

    傅瑾年嗤笑，薄情的唇角划过邪恶，黑如寒潭的眸闪过讥讽，“怎么求苏经理还需要我教？”

    大手用力地扯下她厚重的外套，将她扔在了床上，

    “当初你是怎么不要廉耻求我护你周全，今天就怎么求，我高兴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苏寒，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苏寒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无色彩的眸望着忽明忽暗的天花板。

    她笑的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来。

    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发颤。

    答案其实早就在她心里。

    可当被证实后。

    苏寒发现，她除了疼还是疼。

    傅瑾年就是个混蛋。

    断不断。

    他都不会让苏寒有一天好日子过。

    苏寒冷笑，“傅瑾年，有句话我想了好久一直未问你，趁今天这个机会，请你认真回答我，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看待我们这层见不得光的关系的？”

    苏寒还是想让她这颗不死的心，彻彻底底的死掉。

    傅瑾年又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一直都喜欢苏寒的聪明。

    可现在。

    越来越烦。

    他厉色，一字一句道，“这么多年，你不该早知道吗？”

    心，再次剧烈收缩。

    苏寒疼的像被挖走了心脏又不发出声音来的人。

    傅瑾年跪在她身侧，居高临下，俯视蝼蚁般看着她。

    “一个不愿成为别人的玩伴的玩伴？还是一个不知羞耻不顾纲常不顾伦理的货？”

    他嗤笑，如恶魔嗜血。

    苏寒笑了。

    果然啊。

    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货。

    一个只要给钱谁都能上的贱货。

    她什么都不算。

    苏寒笑声充斥整个房间，她疼的连眼泪滚下来，都没有丝毫感觉。

    她再问，“我们还能这样多久？半年？四十二天？还是一辈子？”

    “你只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就行，不该操的心别瞎操。”他攫住她下颚道。

    苏寒直起身体来，她红着眸眶，深深凝视着傅瑾年，“傅总，马上你就是有家室的人，是要自毁形象跟我这货厮混？”

    “苏寒……”

    “傅总不要忘记了，我除了是伴儿这个身份外，还是位女儿，社会大龄剩女。我可以无所谓，我妈呢？傅叔叔呢？白小姐与董事长呢？”

    傅瑾年，你当真是从未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啊。

    傅瑾年确实从未想过。

    至今他都还在不解。

    为何让苏寒跟了他十年。

    若是解决生理需求，以他条件，比苏寒身材火辣，性情乖巧，脸蛋漂亮的人多的是。

    为什么就一直让他在身边呢？

    大概习惯了吧。

    习惯了她这么一个想做就能做，不闹腾事儿少求的又不多的伴儿。

    就像养宠物。

    丢之可惜，弃之无味。

    “别转移话题，跟我讨论这些有意义吗？”

    苏寒嗮笑，“有意义啊，傅总不是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她渐渐失去色彩的子瞳里，倒影傅瑾年令人惊艳十足的五官。

    傅瑾年在回视她的这刻，不知怎的，心脏从未如此乱跳过，直觉告诉他，他的这个回答决定他与苏寒断不断。

    傅瑾年是骄傲的，是掌控着一切。

    苏寒不可能跟他断。

    十年。

    他无比清楚，她离不开他。

    也舍不得他。

    他再次攫住苏寒下颚，过于稳操胜券的道，“真想要个答案，那就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