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毫无自觉的点头道，“嗯，根据经验总结，难受也就一会儿过去了。”

    高且梵微微眯起眼，“你除了这次，还喝过几次酒。”以她逢酒必醉的体质，喝了几次就等于醉了几次。

    叶宁道，“很多次，不过，我做什么要告诉你。”她刚想站起来，就被人往下一拉，又重新坐回了被窝里。

    “你做什么？”叶宁不悦的瞪他。

    “吃早饭。”高且梵指了指另一碗粥。

    “不想吃。”她没好气道。

    高且梵也没生气，看着她，笑的宠溺，叶宁怔了一怔，他们现在相处的模式有些诡异，似情人又不似情人，做着情人的事却不是真正的情人。

    叶宁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高且梵道，“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叶宁笑，笑容有些黯然，“我们早已不是夫妻，却做着夫妻的事，情人么，也不是，有这么争锋相对的情人吗？”

    “你希望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什么。”他说。

    叶宁似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三日情人是么？可我不满足。”她道。

    “嗯？”

    “我想拥有你的全部。”她看着他，认真而炙热，仿佛撕开了所有的伪装，将所有的真实热切而直白的袒露在他面前。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我想要你的全部，我不希望跟任何女人来分享你。”

    他怔了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眸子有微光闪动，更多的是震惊。

    叶宁的心里是怕的，怕她的直白连现在的平衡也维持不下去了。

    她的感情一直是内敛的，含蓄的，她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但在今日，她毫无遮掩的说出了她最想要的。

    不是她不想要，是怕他不肯给。

    叶宁咬唇，一字一句道，“你真以为我那么随便，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让别人碰我一下，高且梵，你还不明白吗？我想要你，迫切的想要你。”她紧紧地攥住拳头，似在隐忍即将要汹涌而出的情绪。

    “可是……”她惨然一笑，“我那么想要你，却要不起你。”

    “五年来，我无数次的期盼我所有的伪装能被你识穿，你会来找我，可我同时又在怕，我怕我的等待，等来的不是等价的爱，而是你的恨。”

    她闭上眼，全身都在打颤，她的脑海里汹涌而过往日的记忆，甜蜜却多于痛苦，她跌下悬崖的那一日，她以为自己会死，可老天让她活了下来。

    “我恨死自己了，恨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不留给自己一点余地，我也做到了，我成功让你记住了我，却用了我最不愿意的方式。”

    “宁儿，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他握住她的肩头，眼睛里光华无数，比最耀眼的星空还要美。

    叶宁看着他，大声道，“说什么！五年前没有说够的我现在统统说给你！高且梵！我讨厌你！”

    他猛地用力抱紧了她，用力的收敛手臂，直到令她喘不过气来，他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宁儿，告诉我你没有醉，你现在是清醒的。”他抑制不住的狂喜。

    “我没有醉，我清醒的不行。”叶宁靠在他的肩头上，眼泪落下来，她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明明我将它们藏在心里，藏得好好的，可我又想，我要是现在不跟你说，以后没机会了怎么办，我一定会后悔。”

    “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这句话，迟到了五年。

    “我不信。”叶宁摇头，脸色苍白，“我不信你了，你以前说的，我每次都信，每次换来的都是绝望，现在我不要再相信了。”

    高且梵疼惜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叶宁没有说话，久久的沉默。

    高且梵道，“你说你念想了五年，你说你想拥有我，现在我就你的面前，我是你的，完完全全属于你，你为什么不信。”

    她是不敢。她是怕了。

    用一时的幸福换一辈子的幸福，她赌不起，更爱不起。

    许久，她道，“我的理智让我放弃你，我的情感却不允许，所以刚才我在心里跟自己打了个赌。”

    “什么赌？”

    “我信你，最后一次。”她慢慢道，“若是错了，我就亲手杀了你。”

    “好。”

    “不后悔？”叶宁‘哧’的笑出来，“你答的太快了，我有点后悔了。”

    他握住她的手，笑，满足而自负，“我不会再给你后悔选择我的机会。”

    “话别说的太满。”她拍掉他的手，肃然道，“我可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高且梵。”她抬头看他。

    “嗯。”

    她有些赧然，咬唇道，“我刚才没告诉你，我那么快做下决定，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瑜儿，我不想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