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梯的时候，擦肩而过的行人撞在了她的肩上。

    “抱歉。”清雅的声音带着青涩的甘甜，却是全然的陌生。

    “没关系。”叶宁摇头，余光瞥见那人衣衫的一角，只是一个路人而已，她没有放在心上，下了二楼，走到一楼的大厅。

    凤凰楼，依旧门庭若市。

    欢声笑语，喝酒划拳，在耳边萦绕不觉，却是与她无关的热闹。

    她出了门，仰头看向天边的残月，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曲儿，顺着月光朝前走。

    有时候，人觉得寂寞，不是因为真的孤身一人，而是即便身处在热闹之中，也觉得那些热闹，与自己没有关系。

    年关将近，医馆里的生意逐渐少了。

    夏玥近日迷上了制作小玩意儿，给医馆里人手缝制了一个暖手袋。

    叶宁手插在里面，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没啥热感，她便提议道，“为何不在里面添个能够自动加热的，才真正暖手。”

    经过叶宁的启发，夏玥连夜赶出一个能塞进一个暖炉的暖手袋，成品第一件便给了叶宁，叶宁拿着手中的礼物，丑的令她哭笑不得。夏玥挠头，无辜的指出她不擅刺绣。

    叶宁动手，在画纸上画了一个小阿狸的图像，小小的，带着几分可爱，叶宁有些失神，她想起了前世。

    夏玥盯着那张图，有些好奇的问道，“狐狸头吗？”

    叶宁回过神笑了一下，又拿颜料给阿狸上了色，而后将成图给夏玥看，道，“它叫阿狸，是只呆萌的小宠物。”

    夏玥问，“世间上真的有这样的动物吗？”

    叶宁笑而不语，在现代很多人的心里，阿狸跟真的没有区别。

    夏玥照着叶宁给的图学刺绣，叶宁嫌夏玥刺绣成图太慢，便去绸缎庄要了两匹颜色差不多的花色，动手直接用绸缎裁剪，加上棉絮，塞进暖炉，胖胖的阿狸，俨然就是个古代版的阿狸。

    夏玥越看越喜欢，直赞叶宁手艺好。

    叶宁一口气又制作了两个，瑜儿的阿狸，小萝卜的桃子，分别让人送过去。

    她没在里面添上暖炉，小孩子火气好。

    瑜儿的阿狸很快收到了反馈，画了一张大大的笑脸给她。瑜儿认识的字不多，却独独宁儿二字写的最好，咋眼一看，绝认不出那字出字五岁小孩的手。

    叶宁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梦，虽然只是个梦，却真实的近乎诡异。

    她想，要是那时候她没有惊醒，高且梵是不是真能抓住她的手？要是真的被抓住了，她是不是就再也逃不出梦境了？

    莫名而来的臆想想的她头昏脑胀。

    叶宁放下手里的针线，对它们再没了兴趣。

    迎新年的头一日，夏玥在集市里抢回一堆的食材来，足足能让她们吃上一个月。

    夏玥一边在炉子里添炭火，一边道，“今年过年小夏一家要回老家拜年，是不来过了。”

    叶宁坐在炉火边，闻言应了一声。

    她们不是第一年独自过年了，不过就算只有她们两个人，夏玥也会把年过的热热闹闹的。

    又往炉里添了一把炭火，夏玥低声道，“公子他们没有邀您过年吗？”

    “没呢。”

    “嗯。”

    “小姐。”

    “嗯？”叶宁抬起头，眸眼里跃动着焰火，“怎么了？”

    夏玥笑道，“今年要是那边请你去过年，您就过去吧，陪着小少爷也好。”

    叶宁听出了夏玥话中的不对劲，追问道，“我要是去，那你呢？”

    夏玥摇了摇头，“我不走，我就呆在这儿，等你回来。”

    叶宁怔了一下。

    她的记忆中，除了无烟阁的那几日，夏玥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即便是有时候出诊晚了，她也一定会回来。叶宁一直以为，在夏玥的心里，对家的执念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她没想到，也没敢想，可能还会有别的原因。

    夏玥盯着焰火，眼神中带着丝丝茫然，她低声道，“我总觉得，我只要等在这儿，小春有一天就会回来。”

    “玥儿……”叶宁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子。

    夏玥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明明快要忘记的事，总是要想起来，每晚梦里都是小春的影子，他第一次在梦里跟我说话，您知道他说什么吗？”

    叶宁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他说，玥儿，快找人嫁了吧，你嫁人了，我也好安心了。”夏玥说几分，神情不知是苦涩还是痛楚。

    “你说他怎么这么傻呢。”夏玥伸手擦干掉下来的眼泪，“我都惦记他那么些年了，心里怎么可能还装的下别人。”

    叶宁柔声劝道，“玥儿，小春他是希望你幸福。”

    夏玥抬起头，双眼通红，脸上却在笑，看着却更让人心疼，“我很幸福，小姐，真的，因为有你们，这些年我一直很幸福。”

    叶宁站起身，走到夏玥面前坐下来，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