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教授，您来找我，不止是探狐狸穴而已吧。”该说的话终于要说出来：“在那个地方，还有一个让你放不下的人？”

    钱教授的脸倏地僵住了，他大力拍着我的肩：“不说了，回去找疯子。”

    “找他干嘛？”龙安说道：“那家伙疯言疯语的，昨天半夜还跑进我房间，把我吓得半死，以为他要把我怎么地，原来是想吃我包里的牛肉干，索性全给他了。”

    钱教授还是不吱声，我和龙安甚有默契地跟在后面，并排而行，村子里少有人来，见到外人便上下打量个不停，见我们走进宗祠，更是惊讶，疯子坐在院里，手里拿着半个地瓜，一边啃着，一边晒太阳，我走过去，掏出包里的肉干：“给你。”

    疯子看着我，低头盯着，此时才发现，他的天灵盖后方有一块骨头凹陷下去，这就是当年被重击留下的痕迹吧，“呜，好吃。”

    “大哥，你看到他们的脸了，对吗？在祖坟里。”我轻声说道：“他们是坏人。”#_#77713470

    “坏人，坏人。”疯子重复着我的话，无意识地拍打着自己的腿：“脸上戴着胡子。”

    “是络腮胡吗？”教授问道。

    “戴着胡子。”疯子将地瓜扔掉，嘴里塞着肉干，口水沿着嘴角落下，我看着他，无力地叹息一声，他是当年半挂虎符被偷走的唯一见证人，可惜，这辈子恐怕无法从他嘴里再套出更多的线索了，我帮他将地瓜捡起来，擦干净后放在他腿上：“你慢慢吃。”

    戴四爷站在远处看着我们，我们仨几乎同时站起来，这地方对我们来说，已经到头了，惋惜也好，痛惜也罢，所有发生的事情无法逆转，我大踏步地朝戴四爷走去：“四爷，您知道当年两家伙盗盗的是哪里吗？”

    他摇头，我默然，毕竟是百年前的事了，“各位保重，慢走。”#7.7713470

    我们未开口，他已知道我们下一步会怎么做，等收拾好行李上车的时候，回头再看整个村子，心头的感受已与来时不同，龙安叹息道：“走吧。”

    车子行驶在山道上，钱教授打开手帕，将昨天夜里带出来的草拍照，貌似发给了什么人，完了翘着二郎腿，大咧咧地说道：“都到了这份上，你就一五一十地招了吧。”

    “五年前，我爸和于光大叔去了大漠寻找蜃景中的废城，这是真的，五年后，龙安找到了于光大叔的尸体带了回来，我和他一起去大漠寻找老爸的下落，这也是真的，碰到你以后，直到我返回家中，一切都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说道：“唯一的变化只有，我家来过人。”

    “找虎符的。”钱教授摸着下巴，一脸兴味：“臭小子，虎符你已经找到了吧？”

    我避而不答，教授说道：“不知道它的下落才最安全啊，我就不多问了，总之，你小子已经被人盯上了，不过，不像是盯上戴全一家的人，手段不同，有点意思，两批人都在寻找虎符，但有一批人抢占了先机，看来，你爸和同伴分道扬镳，也一定和虎符有关了。”

    这一点，我和龙安早有默契，钱教授敲打着手指，坚决道：“狐狸穴审讯十三人的就是杀死戴全一家的凶手，手段毒辣，如出一辙，而另外一班人，趋向于温和，疯子神智不清后，他们便没有痛下杀手，以除后患，而是放他一马，这伙人和那死去的十三人有可能是一伙的。”

    “这么说来，这两方水火不容，但都对虎符虎视眈眈。”我说道：“前有狼，后有虎。”

    “怎么，你怕了？”龙安闷声闷气地说道：“你爹老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唉。”

    钱教授抚着手背，抬眼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保暂时平安——把虎符交出去不就好了，这是一块烫手山芋，放在身上，哪里都疼。”

    “我擦！”龙安直接踩下刹车，车子摇晃着停下，急刹！

    “听我把话说完，弄一个赝品。”钱教授说道：“这个太简单不过了，万一真被逮了，你把这个假的交出去，保住命要紧，封家现在可就你一根血脉。”

    “找师父？”我问道。

    钱教授摆摆手：“不可惊动祖先生，他在圈内名声太响，过于招摇……”

    “你又套我话！”我反应过来，气得恨不得扑过去，钱教授笑了：“是，这样一来，就说明你见过虎符，至少见过，不然怎么会附和我要弄一个赝品的主意？不过你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是不是？一真一假，可混淆视听，必要时可以保住你小子的命。”

    钱教授盯着我，收了脸上的笑容：“你是个好苗子。”

    此时的我哭笑不得，龙安摇摇头：“你就是笼里的兔子，封子，不对，你和我都是。”

    钱教授握住了龙安的命脉，而现在，他又握住了我的，长时间的寂静过去后，龙安终于重新开腔：“其实要做赝品的话，我知道一个懂行的，绝对隐秘，毕竟，他已经退出江湖很多年了，和祖三年也没有交集，一个地上风光，一个地下隐秘，八竿子打不着。”

    “我绘图像，你去找他办，一定要隐秘，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