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你服过神魄丹后的状态确实不太对。”管冰凝将双手收入袖袍，顿一顿，道，“确实可能是神魂混乱，以至于出现幻觉。”78中文最快

    管冰凝面无表情地说：“其实这些天发生的事、身边的桌椅、包括你身边坐着的我，都可能神魂混乱导致的幻象。你睁开眼回到现实，就会发现自己还坐在修炼塔的静室里……”

    “再或者，整个世界都是虚无，没有云苍大路，也不存在神魄丹。”

    “你只是被困在自己的心识之内。有朝一日心神回复，便发现不过大梦三千……”

    一层汗毛不自觉从颈后竖起，摇光心头冷汗涟涟，连忙扯住管冰凝的袖子，告饶道：“冰凝你别说了。”再说下她得怀疑世界。

    管冰凝看向摇光，对她说：“你看我是不是真的。”

    摇光犹疑着摸摸管冰凝的袖子，是上好的冰蚕丝所制，手感很好；手往上移，再摸摸她的头发，挺顺滑；再伸出手指戳一戳她的脸颊——这个没戳下去，被管冰凝无语地拦下来。

    摇光悻悻地收回手：“这么说，你不信我说的话？”

    “不，我相信。”管冰凝一字一顿，眼神认真，“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至少主观意愿上，没有任何虚假。”

    摇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我本身看不到全局。或者说，我看到的，是别人让我看到的，如果有这个人的话。”

    管冰凝：“不排除因缘巧合。我们假定你前世所在的世界和如今世界都真实存在……”她伸手在空中画下两个圈，“你前世所在的世界叫什么？”

    摇光：“……宇宙。”

    管冰凝有点疑惑。78中文首发 https://www.78zw.com https://m.78zw.com

    “我们那边有人对世界的解释是，四方上下称宇，古往今来为宙。”摇光给她解释宇宙的概念，“就是时间与空间。”

    管冰凝愣一愣，轻声说：“这个说法很好，大家同样身处宇宙之内。”

    摇光思考一番，顺着管冰凝方才的思路说下去：“假定两个世界都真实存在，不，确实真实存在。为什么会有一本书描绘云苍大陆，甚至其中人物因果也……也颇为类同？”

    她想说一模一样，但想到自己，这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管冰凝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前世的世界存在，就一定有办法抵达。”

    “或许抵达神境，能够破碎虚空的时候，能够找到答案。”

    摇光：……

    她想了想：“那方离……”

    说来惭愧，还是好姐妹提起成神，她才想起这位原书中的男主——尽管她告知冰凝真相大部分原因在他。

    “你放心。”管冰凝说，她的神色突然变得极认真，甚至有些严肃：“这件事暂时别告诉其他人，包括你的小姨。”

    摇光答应下来。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是正午，摇光这回难得没有修炼，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阳光从屋外照射到屋内，于地板的反射下闪着大片白光。识海内，白金色火焰难得沉寂。

    “索性睡一觉。”这么想着，她沉沉睡去，一觉从正午睡到夜幕西垂。

    醒来的时候，什么宇宙哲学，虚幻现实都不翼而飞。她敲敲门发现隔壁冰凝不在，想了想，抬脚便往试炼塔去。

    先有实力，才能希图其他。

    *

    与此同时，青玉桌案左右，一位青年和一位少女相对而坐。

    两人面目三分相似，青年一身蓝衣，少女一身白衣，衣摆袖口都有落霜花的绣纹。

    正是修真学院副院长管沉华与他侄女，管冰凝。

    “小叔叔曾答允我一件事。”管冰凝言明来意。

    闻言，管沉华抬抬眉眼：“确定要这么早就用？”

    “确定。”管冰凝道。

    “说。”

    管冰凝说：“我要家族的绝密卷宗。”

    管沉华看向侄女：“卷宗在家主手里，你想看应该去找你爹。”

    管冰凝定定道：“家族无上境及以上强者能调用绝密卷宗，小叔叔这里应该有复刻版。”

    “父亲重规矩，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管冰凝说，“这一点，小叔叔应该很清楚。”

    “是重规矩。”管沉华手指轻轻敲击桌案边缘，眉目冷淡，语意却带着轻微的嘲讽。

    “没好处的时候最重规矩，好处够的时候，就是家族利益为先。他对亲生女儿也这样算计？”

    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父亲，管冰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甚至微微颔首：“父亲一视同仁。”

    “你想要卷宗做什么？”半晌，管沉华问。

    “遇到一点困惑。”管冰凝眉目平静，“卷宗里可能有答案，也可能没有。”

    “拿去吧。”管沉华也不多问，将一个白色玉简置于桌案之上。

    “里面都是些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