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历，别给脸不要脸！当初说好了一口价，你他妈三番四次威胁老子，真当老子是纸糊的？”

    程历，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很有能耐，也是因我太相信他，最后那个项目被插入了流氓代码。他还指证说是我授意的，搞得我债台高筑，身败名裂。

    我在15楼楼梯口。他大概是为了避嫌，在16楼楼门那。我伸头，从楼梯扶手的间隙看他。他走来走去，耳朵上戴着无线耳机，眼睛里全是怒火。

    我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只能从简明的话，推断程历的话。

    简明的第二句是：“好，我再给你一笔钱，这事你就蹋马的给我带进坟里！”

    对面似乎不太愿意，简明的表情狰狞起来，怒道：“你敢！说出来我们一起死！我孤家寡人一个，你蹋马还有老婆孩子吧？你真敢，就蹋马的去啊！”

    他说完，掏出耳机砸了。我赶忙锁头，轻手轻脚地回了办公室。

    过了三分钟，简明下了楼，路过我的办公室时，还温和的笑了笑，完全没刚才那副凶狠像。

    我回笑，心里却想：这小子，城府太深了，我可能认错他了。

    他当年在我公司时，待人温和，看谁都一副笑模样。虽然一身肌肉，但给人的感觉很无害。可刚才看了那么一出，我可不敢再小瞧他。而且，这一度让我很怀疑，他说对我尊敬，还很看好我的话，是不是也是假的呢？

    我感觉有点恶心，却沉下心来。

    不论他那张面具之后是什么脸，该赚的钱我是要拿到的！

    我正这么想着，就见他进了办公室后，打开了抽屉。我好奇，稍微低了低身子，就见他打开了左手第一格抽屉，翻找着什么东西。玻璃隔断有一部分花纹，比楼上甄总的条纹更漂亮，却也遮挡更多。

    我只能模糊看见，那东西拇指大小，被他插在电脑上，应该是个u盘。他拿出一副新耳机，带在耳朵上。听了没一会，他就怒火冲冲地按手机，接着又将那小东西放抽屉锁了。

    见他要出来，我连忙低头，装作认真码代码。

    我不太愿意恶意猜测，毕竟帮我的人不多，他算一个，林茹雪算一个。如果他们都还假心假意的，我真觉没什么人能信了。

    晚上，我回去，遇见值班室的花妹子。

    虽然她从不值夜班，但我还没在意。走近了她靠过来，说她一直在等我。

    我诧异道：“等我做什么？”

    她别扭了一会，我差点以为她要借钱，但她却说：“大哥啊，连续一周了，那个直播小哥天天晚上来你家。我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但是，您觉得这正常么？不白天搞设备，晚上弄个啥？还专挑你不在的时间？”

    这话说的，就差把“我怀疑你老婆外遇”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我心里发冷，拳头捏得死紧，却笑着说：“这事你嫂子跟我说了，现在不是暑假么？幼儿园不开门，白天她要带孩子，就晚上孩子睡了，她才有时间搞，而且她这个人比较精细，准备先排个练，到时候让那个小哥带她入镜，先刷一波流量，之后再看。”

    她还就信了我的胡诌，说还能这么搞啊。

    我说不然她一个全素人，怎么能有粉丝啊，需要先借点别人的。

    她一脸学到了，不断点头，说自己以后也这样搞。

    我笑了笑，咬着牙走了。

    回到家，客厅一片漆黑，主卧也熄了灯。我气愤地“哐哐”摔了鞋，媳妇被吵醒，出来看我，姿态慵懒妖娆，睡衣还歪着，我憋着气不说话，她瞪了我一眼，要我小声点，别吵到玉玉。

    我看她那副海棠春睡醒的样子，肚子里一团火气。

    我每天十二点回来，玉玉大概八九点就睡了。这么算来，她能跟奸夫滚至少两小时的床单，可不得累得懒洋洋？！我还傻傻觉得最近气氛挺好，没再吵架。

    蹋马的，哪是气氛好，明明只有她满足了，心情好！

    我心情大恶，在床上翻了好几圈，第三次叹气时，睁眼瞧见了玉玉。我心里一软，撩开被子让小宝贝进被窝，她窝在我怀里，低声道：“爸爸，你睡床吧，沙发难受。”

    我鼻子发酸，眼眶热热的。

    我女儿都知道心疼我，李安安个贱货却心安理得睡床！我笑着说，玉玉怎么不睡？

    她摇头，不说话。我想起什么，撩起她的袖子看，没有新掐痕，倒是之前的月牙伤结痂掉了，跟旁边的皮肤颜色不一样。

    我问，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点头，我就带着她去侧卧，说爸爸在，怪物都吓跑了。本来是要哄玉玉睡，结果我没扛住，歪在床边也睡着了。没盖被子，有点受凉，醒来鼻子有点不通气。

    我扛着头疼工作，状态却一直不好，我想了想，准备请个假。毕竟脑子不清醒，代码肯定有错，到时候改来改去，很浪费时间。我正起身，却从玻璃那看见简明一脸冷厉地说着什么，因为声音低，我只听见了“程历”两字。

    挂断电话后，他从身后的保险柜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