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卖部，我就给张凯打了个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见到李安安。

    张凯痛哭一声，说：“怎么没有见到她，昨天晚上还看见了呢！”

    我大怒，问道：“你既然看见她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哭天抢地，说：“哥哎，有我是在梦里面看见她的，她一脸血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偿命，我怎么跟你说啊！”

    听见有人跟我一样做了噩梦，我竟然舒服了点。

    张凯跟我一样，并不是真正害死李安安的人，只是因为愧疚心作祟罢了。

    我说我没心思跟你唠嗑，我是真的看见李安安了。

    他一连应了好几声，说：“只要经历了命案，谁不做噩梦啊？谁看不见遇害人啊？就算是素昧蒙面的人，靠自己的想象都能脑补一场恶鬼索命了。”

    我说：“你别给我抖机灵，我是说真正看见了。用眼睛，肉眼，白天，清醒的时候看见的。”

    张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不是需要去看个医生啊？”

    我骂了声滚，说自己是说实在的。

    “我当时看见，以为自己是生病了，还自我唾弃了好久，结果找人一问，还真有人看见了，跟我瞧见的李安安一模一样！你说说，有可能两个人一起发臆病吗？”

    张凯却笃定李安安已经死了，反复强调是他亲眼所见，不可能有假，还说我看见的那人，估计是因为衣服长相跟李安安特别相像，被我询问的那个人又没见过李安安，怎么可能笃定就是对方呢？他还说恐怕也是因为我的形容，跟那人见的是一样的，可是并不能意味着就是李安安啊。

    我这时冷静了一些，心想的确是有这一种可能，虽然那衣服贵，但是最近国风大起，喜欢旗袍的也不在少数，有人舍得花钱买，又在平时里穿，实在太正常了。

    这种概率虽然小，也不是不无可能。

    可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告诉我：并不是这样的，李安安，并没有死。

    我想了想，对张凯说：“你想想，如果李安安还活着，那么你跟我都不会有愧疚。我们并没有间接害死什么人，以后都能坦坦荡荡的活着，我也不会再用那样的理由威胁你，你不是浑身轻吗？”

    张凯却苦着声音说：“大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离开的人就让她离开吧，我们这么做是打扰人家的清静，是在吃人血饭，不能这么做。”

    我暗想：可滚吧，你这说辞也就说说，你吃的人血饭还少吗？你卖的那些资料里有多少都打扰了人家的清静，现在跟我讲这个，不嫌自己立牌坊了吗？

    可我嘴上只能苦口婆心，加把劲儿地劝他，说：“你给我的那份资料里说，李家胁迫简明向对方敲诈了3,000万，你想想如果李安安还活着，你把这个消息漏给简明，能得到多少钱？”

    只要一说起赚钱，张凯的脑子就转得特别快，他嘿嘿笑了起来，说李家狮子大张口要3,000万，他却不会这么贪心，只要给他100万，这消息就能递出去。

    我说是吧，你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赚100多万，这比白得了，一点儿都不亏，不值得你闯一闯吗？

    跟利益挂钩之后，张凯就很容易被说通。

    他说行，老子去看看。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哪里不对，问道：“不是啊，你竟然这么好心地告诉我这个消息。你不会是有另外的打算吧？”

    我说我家里面有人照顾，不然我早就去打探了，还让你插手，有这几百万好赚，我干嘛要转给别人？

    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如果许珍醒过来了，那我就不用每天花那么多心思想唤醒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去追踪李家和简明，何必整天窝在屋子里？

    我对许珍是真的有愧疚，如果不是因为我一心复仇，疏忽了对她的关心，那么她也不会被李平平弄走，至今昏迷不醒。

    所以，我一心等着她醒来，其他的事情都往后排。

    张凯这才没了顾虑，说既然这消息是我漏给他的，到时候他拿了钱，就分我一半。

    我心想这事儿还不是100%成呢，他就这么干劲十足。到时候是他跟简明做买卖，最终成交是多少钱，我怎么知道，他说要给多少钱，还不是他一句话？

    他大概也意识到这笔买卖还是有风险的，又吱吱呜呜地说不对。

    “我之前接了简明的单子，要查李家，这几天我都紧紧地盯着李家。除了买菜做饭的时候，李夫人出门外，还真没见过他们给什么人送饭，难道李安安是藏在他们家里？可是我的设备又不会说谎，我还从来没有在李家看到李安安的身影。”

    我淡淡地说道：“李安安藏在家里的概率太小了。虽然李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但是人情往来还是比较频繁，露馅的可能性太大。我更觉得她应该是在外面租的什么房子。”

    她作为已经死去的人，不可能在外抛头露面，所以买菜做饭的事情，应该也是交给李夫人——陈淑。

    至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