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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当一回坏人
我让哥特小萝莉留下“看店”，自己收拾了一下出门。
说实话，心里有些紧张，那次意外之后，由于愧疚我再没见过她。
来到医院门口，我仰头看着这个让我不愿踏足的地方，不知道盼生如果醒过来，会不会原谅我。
心，狂跳。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我抬脚往里走。
对护士说明来意，她带我去病房。
“真没见过你这么当哥哥的，妹妹躺在病床上三年，竟然都不来看一眼，到底是不是亲人啊……”
似乎对我这三年的不闻不问十分看不过眼，小护士边走边数落我。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自己的？
那可是从小和我没有分开过的妹妹！
而这三年来我对她的“冷漠”，让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呐，她就在里面，你去吧。”
小护士打开了病房的门，盼生躺在病床上。
她的脸略微有些陌生，因为一直睡在那里，苍白而瘦弱。
手臂上的吊瓶一直挂着，若不是胸口略微还有起伏，我真的以为她是一具尸体。
“盼生……”
我轻轻唤了她一句。
“哥哥来看你了。”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我心里一阵难受，不见的时候，并不觉得，一旦碰了面，便有一种撕扯的疼。
我和盼生是双生子，从未分开过。
只是那一次事故，一下分别了三年。
我不敢见外人，也没有再见过她。
其实，我很想她。
“盼生。”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原本柔弱无骨的小手变得嶙峋，鼻子略微有些发酸。
“哥哥一定会努力让你醒过来的。”我抿了抿嘴唇，郑重地告诉她，“到时候希望你能够接受我亲口对你说的抱歉。”
“这次哥哥不逃了，我会努力面对自己！”
从病房里出来，我在走廊里徘徊。
整个楼层都出奇地安静，病人们有的在熟睡，少数醒着的，要么躺在床上和亲人轻声聊天，要么被人扶着，慢慢在走廊里散步。
我留心观察了一下陪同者们的身份和表情。
雇佣的护工自不必说，面部表情带着某种公式化的东西。
而那些家属在对于一些情况较好的病人时，态度也多是温婉的，至于有些情况不好的，脸上挂着各种悲伤。
“咚！”
我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个苹果。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我爸不是故意的……”一个年轻人从旁边的病房里跑出来，脸上带着歉意，看来这个“凶器”就是他老爸丢的。
“你给我滚！我不同意出院，她还没有好，为什么要出院？你这个不孝子！”
老人的声音很大，不时还有另外的水果被丢出来，显然发了很大的脾气。
“你个混小子！我们真是白养你了！你出不起钱，我出！你妈必须要救过来！”
“爸，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妈她已经……”
年轻人刚要解释，一个水杯丢过来，差点砸到我们。
“你妈还没死呢！凭啥不救？你就是盼着把我们老两口都给气死，然后好独吞财产对不对？”
老爷子还在里面激动地数落他，旁边的医护人员见状也赶了过来，好容易将老人的情绪安抚住。
年轻人叹了口气，转脸见我还在那，立刻歉然地向我深深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我爸他有点儿老年痴呆，我代他向您赔不是。要不，咱现在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事？”
我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一身洗得有些脱色的衣服，除了干净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眼底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刚要开口说话，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他向我歉然地点了下头，跑去一边接电话。
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再缓缓”、“慢慢还”这些字眼却一字不落地进入我的耳鼓，看来他欠了不少外债。
联想刚才父子俩的对话，估计是疾病已经掏空了这个家庭，还欠了不少外债，所以他才会跟父亲说，放弃对母亲的治疗吧。
“不好意思，我们……”
我摆摆手，止了他说话：“没啥大不了的，不用去看了。”
他如蒙大赦，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您真是太好了！”
“你请我吃一顿，再赔点儿钱，这事儿就过去了。”我接着说。
“……”年轻人的脸色很便秘。
旁边的医护人员也纷纷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好像我是个不同情弱者的坏人。
对此我只能“呵呵哒”。
对于一个生活朝不保夕，还欠着别人“命”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