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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两个大孝子
一个人怎样才算是孝顺？
每天陪伴在父母身边、即便身在外地仍旧定时给父母通电话、帮助他们随时解决生活当中遇到的困难……抑或是，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满足。
杨清涵从我这里离开的时候，原本挺拔的背略微有些驼。
我拿走了他五年的生命，作为交换，他的老父亲可以和那只妈妈傀儡做一些简单的交谈。
傀儡升级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调整灵魂的解放程度就可以办到。
但对于那一个家庭来说，改变带来的惊喜却是不可估量的。
我手里只多了半个月的寿命，但我并不着急。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能够及时悬崖勒马的人少之又少，而我想看的是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为别人义无反顾。
小警察苏日安还是每天来店里报到，恨不得把周强的所有行踪都和我说一个遍。
我每次虽然都耐心听着，可也忍不住要问他这么做的目的。
毕竟，我不是他的领导，他犯不着这么准时准点儿地和我汇报情况。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起相信，人是会变善良的。”
他从我手中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眼中的神采丝毫不减。
“现在不单是街坊邻居夸他变好了，就连菜市场经常看见他卖菜的小贩都对他有印象。说他特别会照顾人，每次选购的食材种类繁多，还会照顾老人的口味。看来我们的教育还是挺成功的。”
只有像你这样相信每个人都是善良的警察才会这么想吧？
心里这么说，嘴上却适时地拍了下他的马屁：“有您这么尽职尽责的警察跟着，他肯定是被你的善良感染了。”
“得了，我可没这么伟大。”他摆摆手，“再怎么说，周强照顾的人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就算再恶，面对把自己从小养大的人，也要报答养育之恩不是？”
我没说话。
他和杨清涵都是用自己的寿命换了父母的傀儡。
只不过，一个是为了让父亲高兴，另一个则是为了让自己好过。
关店之后，小萝莉为我准备的晚饭是炸酱面。
“你竟然会做这个？”诧异之余，闻了闻那酱，地道！
“黄酱不太好买，但是总算能淘换着，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小萝莉很有学习能力，跟着我没多长时间，竟然连口音都带着京味儿了。
手擀面过水，加上香喷喷带着葱花和肥肉的黄酱，那味儿，绝了！
我不禁想起我妈还在的时候，总会三不五常给我们做一顿吃，算是调剂。
这酱里有我童年的味道。
“……主人，您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萝莉打断了我的思绪，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落泪了。
“没……面太好吃了，想起以前而已。”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大口、大口地将面塞进嘴里。
“主人，如果您愿意，我们就是您的家人。”小萝莉走过来，不知何时，货架上的傀儡们也围过来，包括一直在缝纫间里忙碌的小雨和小雪。
大家把我围在中间。
“主人对我们来说，就是家长，是您让我们有了归宿。所以也请您接纳我们，让我们和您一直生活在一起！”
家人……吗？
我看着一个个关节会活动的小人儿，只有小萝莉有自主意识。可她却找来店里面所有的傀儡，可能觉得“人”多我就不会觉得寂寞吧。
“谢谢你，谢谢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由衷地和傀儡娃娃道谢。
以前我认为它们只是工具，是我达成目的的消耗品，我甚至不认为它们有心。
但是和小萝莉相处久了，我渐渐发现，只要敞开心扉，它们也是能够回报我的。
又过了几天，杨清涵一家出现在傀儡屋。
他推了一个轮椅，“妈妈”坐在上面，旁边跟着他的老父亲。
“看来，阿姨的身体健朗了不少啊……”我笑着走过去，帮助他把轮椅推进来，又给他们找了座位。
杨清涵见我这么自然，脸色虽然尴尬，却也顺着说下去。
“是啊，多亏了你帮忙，我妈现在好多了。”
“这也算是不枉你孝顺一场。”
我将刚泡好的茶分别送过去。
杨老爷子这会儿看不出是老年痴呆，反倒是兴奋得像个孩子，直跟我说话。
“小顾啊，我听这小子说了，你是个好人！当初要不是你帮了他，可能他妈现在还在医院里出不来呢。”
说到这儿，他握住杨阿姨的手，“老伴儿，你也跟小顾说两句？”
杨阿姨本就是我这儿的傀儡，虽然里面的灵魂是她，可鉴于她并不想以这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