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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意外失手了
我手里举着布偶熊仔，黄庭生盯着我，我们看起来特别搞笑。
可是，谁都没有笑。
他略微蹙眉，来到那只熊跟前，摸出一张符贴在它头上。
“既然能够施展换脸的术法，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黄庭生一改在我面前的中二，整个人披上一股凛然之气。
熊仔惨叫一声，跟着浑身抖动起来。灵符无火自燃，冒出一缕黄烟，随着烟雾的升腾，显出司卿原本那张脸来。
黄庭生见了大惊失色。
“竟然……是你？！”
我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算在门派里面，也如是。
黄庭生也算是门派不幸，每次下山总会碰到几个不肖的门徒。
之前那个，为了得到小雨的灵魂，不惜使用邪术，让小雪已死的肉身维持生机。这次的司卿更夸张，不但是他的小师叔，还是个来红尘当中“渡劫”，结果失败的小师叔。
这门派怎么那么不消停！
“想不到，这次的凶手，竟然是我最尊敬的小师叔……”
黄庭生显然是受了些打击。
“我小的时候，他就对我说过，做人要正直，切不可为了一己私利害人。可是，取生人面皮的事，竟然是他做的……”
司卿的灵魂被我的黑气束缚着，暂时还逃不出去，没了傀儡的凭依，只有一只布偶熊供他栖身，他的力量已经打了不少折扣。
我们试图询问他下山之后的事情，可这家伙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搞得黄庭生非常沮丧。
“看来，又是一个青少年偶像黑化的故事。”我摇了摇头，“那姑娘怎么办？”
“顾老板，这事或许你能帮忙。”黄庭生略微振作，猛然抓住我的手。
“能帮就帮，不能帮也别勉强我，毕竟咱俩关系在这。”我默默抽出了手。
“其实这些被剥去脸皮的女人只要有人肯帮她们画上五官就可以复原了。当然，得在她们醒来以前，不然就永远变成无脸鬼了。”
我第一次听说还有画五官的，不禁好奇：“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这么简单。”黄庭生从怀里取出一张空白符，“须得用灵符化成水，用笔蘸着将五官画好才可以。这换脸怎么说也是一种术法，没有符纸普通的工具是画不上的。”
他说完，又取来朱砂和毛笔，在空白符上花了几笔，灵符闪过一道金光，便算成了。
“救人要紧，我帮你把家伙什准备好，你来画。”黄庭生说着就要点火烧符。
“你先等会。”我拦住他，“你确定我能做这件事？我一个傀儡师，给活人画五官，你不怕我画成二次元漫画风？”
“怎么会？你做的傀儡栩栩如生，美不胜收。”
这小子，这会儿为了救人，都学会拍马屁了。
“那浓妆艳抹的，你放活人脸上试试，谁受得了？”
再说了，我给傀儡化妆用的也不是这种毛笔啊，笔头这么粗，我一笔下去，那是整容都无法挽救的事故。
“总比没有好。”黄庭生催促着我，“其实我已经接了好几单类似的事件，都是要解决无面鬼。现在想起来，一定是术法的受害者！”
得，和谐社会，总要有人做出点牺牲。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我这个灵魂画手只能尽力而为了。
“主人，加油，人家看好你哦！”这时候盼依也跑出来给我打气。
我皱着眉，看着面前如此干净的“画布”，只能凭着印象复原一下这位罗小姐了。
“呃……人们形容美人，是不是一般说‘眉如远山’……”
“那好像也不是主人画的这么具象的……山……吧？”
“……”
“顾老板你能不能认真点！”
最后，在我生生把毛笔拔掉了五分之四的毛之后，终于觉得这工具趁手了。罗小姐的五官也逐渐清晰起来，只差一张嘴就能完成。
要知道，在傀儡上作画和在人脸上作画感觉完全不同。不光是触感，大小也不一样。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她画得和原来有八九分相似，而她却好巧不巧在这时候醒了。
“糟了，她要是完全清醒就来不及了！你赶紧画完吧！”
“我……”
一着急，这一笔直接横着拉出去。
这嘴是完成了，只是看起来画风完全不一样。
意外失手了。
“呀啊啊啊——你们是谁？！”罗小姐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尖叫。
“别误会，我们是……哦，我们是这间工作室的化妆师，老板让我们给你补补妆……”
罗小姐闻言安静下来，我暗暗为自己的反应速度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