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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问寒淡定的表情没有变化,托着下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腰间的佩刀附近、贴在了刀柄附近。
和林山推测得差不多的反应——
从奴隶一路爬上高位、想必她的路程之艰难,方才区区两句话语根本无法描述得尽,背后辛酸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切身体会的——
现如今她的地位是容得下她的任性了、但在之前一点点蓄积实力、提升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步步攀升时,她绝不可能是一言不合就会炸开的暴炭、想来也有被他人不断以同样的烂梗讥嘲,纵心中不满也无法发泄、只能尴尬赔笑的时间——
因为反复被刺激、她的出身现在比起能感受到痛的伤疤,已经更接近于厚厚的茧了。
纵此刻面对着自己、她的手指已不自觉落在刀柄,却也不会在此时索他的命,甚至连刀都不会拔出来——
想必她比自己还了解、在他刚才说出那番话后紧随着就拔出了刀来,在某种意义上、她已经等同于输了——那毫无疑问会显得她自己被刺到痛脚、气急败坏了。
“说下去。”
林山“呼——”地一声吐气:“还好还好、不愧是苏问寒大人啊,纵对在下说话不留情面、却半点不双标。我还怕方才讥我是不是被冒犯到的您、倒是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急了呢。”
面对这可说是露骨的正面挑衅、苏问寒的目光终于从林山的脸上略略移下来片刻。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把掌心向上摊开——
洁净的、空空如也的手掌。
在向林山展示过了之后、将手臂交叉抱在了胸前。
在做了这一系列自证的动作之后、苏问寒愈发面无表情——
林山却将目光落在了苏问寒的脚尖——由于太过压抑自己的情感,她的腿有节奏地抖动着,脚尖颇不安地拍打着地面。
苏问寒也注意到了林山的视线,咳嗽了一声,抑住了抖腿,喉咙里发出了细不可闻的“呵”地一声。
“说啊、为什么忽然不说了?”苏问寒眯起一只眼:“刚才那一筐的歪理、却并没有解释你为什么要和我赌啊?”
林山心中估着差不多不要再撩拨苏问寒的情绪了——她现在纵还能勉强控制、大概已到了边界线,再继续下去就无法再确保自身的安全了,是以重新开了口。
“嘛、人总是会把自己不能认可却不知道从何反驳起的话语称作是‘歪理邪说’呢。说起来对于苏问寒大人刚才的话、在我看来其实也算是歪理了。”
他依然保持着那受到过严重创伤的人特有的阴暗眼神:“在我看来、无论是我,还是苏问寒大人,我们能得到如今之果、运气不是唯一要素、也未必是最为重要的——但却一定是必要的。
运乃弱者借口、强者谦词——这句话乍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却也可以从另外一种意义上上理解。只有强者才配谈幸运、弱者如果一位把‘命运’挂在嘴上是会招人厌烦,被当做颓靡、一无是处还总指望着天上掉馅饼的废物看待的。
可是我呢?现在的我比那些被视作垃圾废物的人好在哪?甚至昨晚我还是个能被随意殴打的商品,今天王上的贴身侍婢仅是拉开窗帘响了一点吵醒了我,都害怕我会惩罚她。
因为我还有您现在有了地位、就连过去的伤痕都熠熠生辉,仿佛变成了通向成功的一道必要的桥梁。然而、真实的我们却是先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抵达了目的,怀着错愕的心情回眸时、才会有余裕追忆之前走过的是怎样的路途,明明旅途中的焦土枯草就仅是焦土和枯草,也会被已经站在目的地的人视作是神谕路标。
条条大路通罗马、也有路完全就是完全不同的方向,还有人出生在罗马——那么那些出生就是他人起点的人又该怎么说?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所以获得了福报吗——如果接受了这种说法、对我来说没问题,对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您来说不算侮辱吗。”
“罗马?”苏问寒疑惑地问道:“那是哪?”
“啊……”
情绪一时高涨、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是在异世界了——而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罗马,当然也不会有“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话。
林山正想着要怎么掩饰的时候、无相在一边接话道:“我猜、王夫殿下是想要说‘人间处处通绫烟’这句话吧。”
“人间处处通绫烟……”苏问寒的眼眸转动了一下、豁然道:“啊、原来如此——是这个意思啊——”
林山的脑海浮现出了原主记在大脑相关知识。
绫烟是月川大陆传说中的圣岛、只要抵达了那座岛,无论是怎样的愿望都能被立刻实现。
与阿清定下了约定的那位女孩、除了和阿清约定结亲、还说过“将来我们一起回圣岛绫烟”这样的话。
“亏您现如今就在我千羽国的王都绫烟,竟然还能错记成什么马——您这文化水平、实在是比我想得还要低下。”
“这——这里就是绫烟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