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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没听说过桑尘国的男性有受到过什么教育、但是，如果完全没有受到过教育的人，就会比较根据本能行事——王夫殿下的本能，难道是什么都可以接受主义者吗？”

    “也、也没得选啊。”林山拉扯着嘴角。

    他忽然发现自己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相当认真的——

    他没得选。

    从头至尾，这样残酷的路线固定，可以说贯穿了他的整个生命轨道。

    他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无法选择自己在哪里出生、无法选择自己的收养者——

    无法选择自己的个性、无法选择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

    甚至偶然间做出了所谓属于自己的决定，本质上也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在进入地狱了之后、仅仅是听从他人的命令的一台毫无意义的人形机器。

    在穿越到异世界之后、随遇而安。

    无论是作为王夫、还是作为奴隶而存在，他都是能接受的——

    完全没有考虑过自身的生存方式，就是他的生存方式了。

    “啊、好像也是呢。桑尘国的住民，对于自己的命运是没法选择的。”无相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但是、难道您就没想过为自己争取一点什么吗？”

    “……”林山调动着阿清的记忆、眼珠转动着：“是被母亲卖掉、还是被桑尘国回收？为自己选一个好的买主……？不过、桑尘国内被偷偷饲养起来留待将来卖个好价钱的孩子根本就没机会碰到什么好的买主吧。”

    “啧——”无相从桌子上拿起一根约莫一米长的玻璃棒、对准林山的头“邦邦邦”敲了三下。

    “所以——王夫殿下也不要对我震惊了，其实您才更让人震惊。您知道我刚才的发言是什么水平吗、就算是精神异常者也很难说出来的——结果我却以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了，您就算是夺门而逃都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您竟然连这种想法都接受了，还思考起合理性了。这让我很担心如果我故意阴您，也许您也有机会变成杀人机器的。”

    比起说有机会——不如说某种状况下，其实他已经是杀人机器了。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主题。

    林山在被无相用玻璃棒敲动的时候、手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杯壁，杯子中的溶液变换了色彩。

    无相透明的玻璃棒中——有了之前在一边围观他和苏问寒战斗的经验，无相差不多知道无相其实是在无意之间向他的身体输送了灵力。

    “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自己的世界观是什么？价值观呢？认为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为了什么而活着、又想要保护什么？”

    林山斜眼瞟着玻璃瓶：“这也和调制药剂有关系吗？”

    “比起说和调制药剂有关系，倒是不如说和您的人格之中存在某种联系——”

    无相用手抓起玻璃瓶、摇晃着。

    在他倒着走出了二三十步之后，从柜子上取出了一只大的玻璃罐子。

    罐子内装着一只死鸟。

    林山看那只死鸟有点眼熟——

    是很常见的品种吗？不是——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并不是经常见到。

    那么……

    林山正在思考的时候、无相把林山调制的液体倒入了玻璃罐子内。

    在接触到了林山调制的液体之后，玻璃罐子内的鸟睁开了眼睛，从罐子内飞了出来。

    无相弯起食指、接住了那只鸟——

    在用嘴唇吹出了两声嘹亮的哨声之后、鸟也回应了同样轻快的声音。

    “啊。”

    林山猛地想起来——

    “是不是——那个、就是之前被苏问寒大人毒死的那只？”

    “嗯……？是问寒毒死的吗？”无相沉吟片刻、道：“大概、是王上在后花园捡到的。我看它中了我调制的毒素，就把它的尸体收起来了——本来还以为是王上在做什么实验，原来是问寒么……

    也就是、您和她打赌的那一天吗？”

    “就算你用回忆的口吻、其实也就只过去了不到三天而已。”

    “但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如堕入七次转世轮回……”

    也许七次都不止了——毕竟自己亲眼看到的就已经好几次了——

    “您对这只鸟活过来了、有什么感想？”

    “感想……？”

    林山调动着自己的感情，但是不知道怎样的答案才是完美的。

    “您也不用察言观色，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回答就行了。”

    “嗯……”林山在认真思考了一番之后、以棒读似的语气道：“真是太好了呢、能够死而复生。如果人也能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是这么没有感情的语气？”无相耸耸肩、用手抚摸着鸟的头：“简直就像是您曾经追求过、之后却果断放弃了一样——”

    “嗯……”林山几乎完全没有犹豫地回答道：“确实是——放弃了。我也不觉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