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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洞穴内，传来涚压抑的哭泣声。

    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持续了一阵后，涚抹了抹眼泪。

    “阿母，我不能那么做，对不对？”

    “虽然我很喜欢夙，夙也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是你是我的阿母。”

    “更何况，谁都知道我是大孝子。”

    “我照顾了阿母十多年，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下阿母不顾呢！”

    “我做不到！”

    “可是……”

    涚的肩膀抽动着。

    “十多年了啊，我吃不饱穿不暖。”

    “而且未来还有多久，我也看不到头啊……”

    “我得到的是什么？”

    “就是孝子这样一个名头。”

    “这个名头在上城区，就连这样一个夹肉的面饼都换不到啊！”

    “十多年，我就换了一个连面饼都不如的名头！”

    “而且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持续多少年！”

    “夙给了我选择。”

    “她要我今晚就做出决定，因为明天苍予老爷家的活就会干完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去了。”

    “虽然夙没说，但我其实很清楚，苍予老爷家还有好几个奴仆，都在惦记着夙呢！”

    “阿母，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啊！”

    涚趴到阿母的身上埋头痛哭。

    泪水从他眼中不断滚落，将那条薄毯都打湿了一大片。

    这一次涚哭了很久才停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阿母，你的病拖了很久了，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也很希望我去上城区生活对不对？”

    “呃——”阿母的喉咙里，传出声响。

    “你放心吧阿母，我不会做那么无情的事情，我可是大孝子，孝子！”

    “所以阿母，我把决定的权利交给你，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如果你同意我和夙在一起，就眨眨眼。”

    涚看着自己的阿母。

    时间慢慢流逝。

    阿母的眼睛睁得滚圆对着他，一动也不动。

    渐渐的，阿母的眼里有泪水积蓄，然后顺着眼角淌落下来。

    但她依旧圆瞪双眼，动也不动。

    再过一阵，她实在忍不住了。

    眼睛这样瞪着，太酸涩了。

    于是，阿母没有控制得住，眨了一下。

    旋即，一旁就响起了涚惊喜的声音：“阿母，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

    点燃青铜灯。

    豆大的火苗亮起，不大的洞穴内，顿时浮现出一抹温馨的昏黄。

    但是鄢人狂还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哦，缺了弟弟。

    以往这个时候，弟弟都在下面拨弄算盘呢。

    “对了。”鄢人狂想起一件事，“等正式加入了狩灵卫，能够得到的俸禄也会有提升。弟弟那个算盘也用了很久了，边框都还修补过。

    到时候给他买个新算盘好了。

    用最好的木材打造的边框，每一颗算盘珠子都必须是青铜的。

    用手指头一拨，噼啪脆响。”

    心中这样想着，鄢人狂将手枕在脑袋后面，躺了下来。

    他其实还是很担心的。

    被荒生污染的样子，惧虐那是特殊情况，涿和他的妻子，算是最鲜明的例子。

    “只剩下吞噬欲望的怪物，身体也会发生诡异的变化。”鄢人狂喃喃道。

    小七的脑袋，这时候从一旁冒了出来。

    鄢人狂伸手摸了摸它。

    小七乖巧地在鄢人狂的手边蹲了下来。

    “你有心事。”

    “嗯。”

    “关于你弟弟的？”

    “嗯。”

    “还是关于你那个队长的？”

    “嗯？”

    鄢人狂这才发现，小七之前只是半句话。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小七：“青队怎么了？”

    不是他多心，主要是离开卫所的时候，枫说了关于青队的一句话。

    而现在小七又提起来这个话题，就让鄢人狂难免留意了起来。

    “你的队长，很奇怪。”小七蹲坐起来，尾巴摇了摇，“我当时闻不到她的气味。”

    “是在幻境里的时候。”鄢人狂点点头。

    当时在幻境里，他就是依靠着小七去寻找自己的同伴。

    唯独在寻找青的时候，遇到了问题：小七嗅不到青身上的气味。

    当时鄢人狂没有多想，只是认为场面混乱，又是海水的湿咸，又是血水的腥甜，还有颂月贵人身上古怪的气味。

    这些浓烈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遮盖住青队的气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现在回忆一下，就会发现，这很矛盾！

    青在那个味道复杂的环境里不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