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那话语又轻又浅，却莫名让人觉得其中暗藏了一片翻滚着波浪的海。

    应怜本不想搭理他，一个只顾自己感受的疯批，与他多说无益。

    但听到这话，她恼怒不已，坐起身，冷冷地盯着他，她出言讽刺道。

    “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然后再把所有人都杀了，杀得只剩你一个人，就不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手扣住后脑勺，然后猛然拉近。

    “你以为我不敢？”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眸底染上了些怒意。

    为什么她这么不乖，难道，当真要把她炼成傀儡，她才会听话吗？

    可是，他舍不得。

    应怜掀起眼帘，直看向他的眼眸，她勾唇，“你当然敢，你有什么不敢的，高高在上的君王，就算杀了我，也不会缺女人。”

    说到“君王”两字时，她嘲意更甚。

    他手上突然用力，倏地又将她拉近了几分。

    “应怜，你就是这么想的？”他阴恻恻道，面上是喷薄而出的怒气。

    三百多年时间，他确实变了很多，除了外在与气息的变化，他的内心也扭曲了不少，但有一样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从未和其他人有染。

    就算她抗拒他，不允许他碰她，他也不会堕落到去做那等秽乱之事。

    感受到他的怒意，应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不得不承认，那其中有赌气的成分。

    她微微扭头，避开他，也是在避开他的问题。

    她的逃避在夙虞眼里就是无声的肯定，他怒气更甚，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一把捏住她的双颊，将她的脸掰正，面对着他。

    看着她被他捏得微嘟起的红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他突然斜勾起唇，邪肆一笑。

    “我确实还没有试过，刚好，你在这儿。”

    应怜一时间没有抹清楚他话中之意，还未等脑海里的想法清晰成形，就见他突然凑上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咬上她的唇。

    她吃痛，反射性地往后缩，试图躲开他，不过刚往后仰了仰头，就被他用力扣住后脑勺，直将她拉上前。

    唇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疼，应怜恼意更甚，她抬手，用力地撑在他胸口，想将他推开。

    她现在，是真的不喜欢他的触碰。

    察觉到她的抗拒，夙虞松开了桎梏住她脑袋的手，而后猛地摁住她的肩膀，将她直往后按倒。

    随着他的动作，围在榻边的层层幔帐合拢起来，遮挡了其中详况。

    “你做什么？”她惊呼。

    他轻笑，“做点未婚道侣该做的。”

    他说着，张开五指，轻拢住她的脖子，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

    察觉到他的意图，应怜背脊僵直，她不自然地挪动身子躲开她，却被他一把按回了原处。

    “应怜，你早该知道，激怒我的后果。”

    “现在后悔，晚了。”他抬手，一把拉开她本就散乱的衣裙，衣衫自两边肩头滑落，带起细微痒意。

    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凉，应怜心里终于有了些害怕。

    “夙虞，你冷静一点。”她的话语有些急切。

    夙虞对于她的话，仿若未闻，他的眸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阴冷似毒蛇。

    他抬手，轻抚着她的锁骨。

    分明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但她却没有太多的变化，就连那皮肤，都和从前的触感一样。

    月就是月，纵使夜变得越来越黑沉，月也皎洁如初，令夜迷恋。

    “应怜，我不会再放过你的，反正早晚都有这一天，还不如……”

    “你说过，不会在成亲之前对我做这种事的。”她冷声打断。

    夙虞俯身靠近她，“阿怜，一只妖鬼的话，怎么能尽信呢？”

    他说着，手自她袍摆探入。

    应怜的神经越发紧绷，她难以忍受道：“夙虞，你这样，只会让我厌恶。”

    闻言，男人的手顿住，而后继续前移。

    “无所谓，反正已经是这样了，我不介意你再多恨我一点。”

    没有爱，有恨，也不错。

    “你！”

    “混账玩意！”

    应怜气急，竟不知道该怎么骂才能把他骂退。

    “你别碰我！”她忍无可忍地吼道。

    这声过后，他果然停了下来，立起身，看着她怕极也怒极的样子，他攥了攥拳头，还是从她身上离开。

    过去的日子里，他时常在想，要是应怜还在，他一定要以这种卑劣的手段留住她，可是真的对上她，他却怎么也做不到，以这种方式强迫她。

    他一把拉过被子，甩来盖在她身上。

    应怜赶忙拉起被子裹住身体，她往后退了退，靠在床角，谨慎地盯着他。

    见他转身，掀开帘子往外走，应怜心里微松。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却见他又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