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没多想，见他想要，她没有迟疑地松开手，任他将其抽走。

    也没问他要做什么，她自顾自站起身，走到殿门旁，将其关紧。

    趁着她去关门的空档，夙虞握紧了手中的纸团，霎时，那纸张便于他的手心消失得无影无踪。

    盯着幕帘上精细的花纹，他眸底泛红，有些失神。

    他这般，又和寻找理由来遮挡谎言有什么区别？

    不久，应怜走了回来，见夙虞明显在发呆，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魔怔啦。”她轻快地笑道，其中透着明媚。

    被她的声音吸引，夙虞缓缓抬头，看向她明艳的笑脸。

    不过一眼，足以打散他原本低迷阴暗的情绪，将思绪都扯回到她身上，

    他抬手，像是渴望拥抱阳光的失明者，试探着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几步。

    额头轻靠在她腰窝处，他闭上眼，细细感受着她的存在。

    不明白夙虞为何突然如此，感受到萦绕在他周身暗沉，她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又学着哄孩子一样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没关系，就算没有这些财富和权力，我也能养活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她的声音，舒缓到不可思议。

    “阿怜，你再说一遍。”

    “没关系……”

    “最后那一句。”

    明白自己还没有听完他的话就开口打断，她有些窘迫。

    低头，见他似乎无所察觉，她长呼出一口气。

    “我会一直陪着你。”她顺着他的要求，重复了一遍。

    这一句话，瞬间让他暴乱的内心安定下来。

    仅仅是这一句，他会永远铭记。

    “阿怜，我不能没有你的。”

    “一点也不能。”

    他的声音因为他紧贴在她腰侧的动作而发闷。

    反应过来他因何而低落，应怜微怔。

    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像是个手段狠厉的暴君魔头，反而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我知道。”

    她清楚夙虞对她的感情，一直都明白。

    她伸手扶住他的脸，轻轻往后一退。

    察觉到她的意图，他顺势放开了环住她的手。

    应怜矮了矮身体，捧住他的脸，平视着他。

    “夙虞，我们是夫妻。”她勾唇浅笑。

    微顿，她继而又道：“所以，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看着他那张好看到没有丝毫瑕疵的脸，似被迷惑，她缓缓靠近他，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她的话还在脑中激荡，感受到她轻浅却又真诚的吻，不过一霎怔愣，他便追逐着她意图离开的唇，将吻落得更正。

    抬手，环住她的后脑勺，他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应怜微睁眼眸，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不断攀升，她眼睫轻颤，闭上了眸。

    一切不过水到渠成。

    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榻上，应怜这才惊觉不对。

    她掀起眼帘，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人，竭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好奇怪，明明上次不是这种感觉。

    看着她似有霞色的面庞，他压低了头颅，将呼吸打在她脸上，与她的混做一团。

    “阿怜，你愿意吗？”他的声音喑哑低沉得如同浓郁的夜色。

    应怜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身体轻颤，隐有抗拒。

    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夙虞微垂下眸，他抚慰性一笑，而后撑起手，离她远了些。

    还未等他彻底坐起身，应怜顿了顿微僵的手，一把抓握住他的手臂。

    无法直视他，她向榻内扭了扭头，将视线落在昏暗的里侧。

    “我，我害怕，你，你轻一点。”

    面上发烫，她几乎是一字一顿，颇为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据说，男人憋太久，会得病。

    闻言，夙虞转头，见她的耳尖红得滴血，察觉到她暗藏的惧意，他的心脏像被揪紧了一样难受。

    他抬手，盖在她手上，将她的手轻轻拉开。

    “阿怜，不用勉强自己。”

    “我……”

    “我没有勉强。”她打断了他。

    她当然是考虑过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不怕是假的。

    尽管第一次让她吃尽了苦头，但那终究是参杂了其他因素影响，若是一直不迈出这一步，他们总有芥蒂。

    她想和他做没有芥蒂的夫妻。

    夙虞低头看向她，微弱的灯光下，她的眼尾晕染着薄红，发丝凌乱下，又带着令人窒息的美感。

    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眸明澈不已，没有暗藏隐忍与强撑。

    被她澄澈污垢的眼眸吸引，容色盛极的妖鬼缓缓低下头，在她的眼尾落下一吻。

    他尽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