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华做事麻利，很快就与齐昌把菜买了回来。

    姜思动员唐操那帮狗腿，一起削串烧烤的签子。

    人那么多，不用白不用。

    连姚洪氏和姚甄，都被叫过来帮忙。

    姜思惦记着姚洪氏的绣活儿：“婶，你不是还要帮钱掌柜绣屏风吗？四娘过来帮忙就成，你快回去，别耽误了时间。”

    姚洪氏摆摆手，无奈道：“你叔出事以后，耽搁了好几日。早就赶不上时间了，我跟钱掌柜说好了。钱退给他，屏风我寻着时间绣好，再卖给别人。”

    姜思闻言才放心下来。

    姚洪氏一边切着菜，一边关心牵扯到姚程平的案子：“思思，案子查得怎么样了？我家老姚，不会再被抓回去吧？”

    “放心，姚叔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刘小柱死时，他有不在场证据，不会再抓回去。”至于案子，姜思叹了口气道：“我们这边的线索一筹莫展，不知道陈捕快那边顺不顺利。”

    “遇到什么难题了吗？”姚洪氏感激姜思帮忙救出姚程平，热心道：“若是有用得着我们家的地方，你别客气，尽管吱声。”

    姜思还真没客气，回头就冲崔鹏喊了一声：“崔先生，把你油纸包里的东西拿给他们看一看，闻一闻，看有没有人认识。”

    崔鹏闻言，放下手里正在削的签子，杵着拐杖把油纸包里的黑色粉末挨个儿给他们看。

    人们涌上来，好奇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姚洪氏还不知道这是从死人身上刮下来的东西，凑上去闻了闻：“这是啥？黑漆漆的，有点像药渣。”

    唐操翘着脚，一边摸猫，一边喝自己带过来的奶茶。

    她从人缝里瞥了一眼那纸包里的东西，不屑道：“少见多怪，这玩意儿叫伽罗粉。”

    唐操的话给姜思和崔鹏带来希望。

    两人齐刷刷看向唐操，异口同声：“你知道它？”

    唐操撇撇嘴，并不喜欢这东西：“番邦小国传过来的一种烟土，这段时间在民间很受欢迎。不过难搞到手，一两伽罗粉要两贯钱。”

    姜思和崔鹏对视一眼，眼神均有几分激动。

    这条线索有突破口了！

    “唐娘子，你知道锦苏县有谁在卖伽罗粉吗？”姜思急忙追问。

    唐操想了想，笑了：“有两个人在卖，其中一个你也认识，肖汉良。还有一个叫庞东。”

    姜思把两人的名字记下来，加快了指挥大家串烧烤的节奏。

    她从格力满手里拿回来的香料，被张梓华保存得很好。

    挑着自己认识的香料拿了出来，姜思在院子里生起火盆。

    用剩下的竹子，做了四个支架，把烧烤架上去烤。

    一边烤，一边撒调料。

    唐操吃过大漠的烤肉，大刀斧阔的烤。闻着倒是香，可是好多外面都焦了，里面还没熟。

    要不然就是烤得又干又硬，根本不符合徽朝人清淡精细的口味。

    姜思的烧烤，东西都切得小块，还串在签子上。

    唐操瞧着新奇，抱着猫想靠近点看。

    可那猫害怕火光，在她怀里挣扎得厉害。

    唐操把猫丢给属下，揣着手蹲在姜思旁边看她烤肉。

    她旁边摆了一排碗，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粉末。

    白的唐操认识，是精盐，她在旁边嘀咕着：“赵婧别的好事没做，推广精盐的主意倒是不错。”

    “推广精盐是二殿下的主意？”她说的小声，姜思还是听到了。

    唐操点点头：“赵婧就是喜欢在这些事儿上折腾，说是粗盐吃了对百姓身体不好。”

    姜思心头微动，她听过不少赵婧的事迹，对她越来越好奇。

    “这三个是什么？”唐操认识那个红红的粉末，掉眼睛里很辣眼睛。

    淡黄色的晶体粉末，应该是做奶茶的糖。

    她观摩过松韵楼厨子做奶茶，炒糖用的就是这种糖粉。

    旁边墨绿色的粉末、浅黄的粉末她不认识。

    姜思介绍道：“绿色的是花椒粉，黄色的是孜然粉。”

    格力满的摊子上的东西倒是齐全，不过这些粉末的用途，好像跟姜思理解的不一样。

    比如辣椒粉，现代都是用来吃，他们用来驱虫。

    唐操凑过去闻了一下，呛得慌。

    她赶紧退了两步，视线落在姜思身上扫来扫去：“我发现，你懂得真的蛮多，不像个普通妇人。”

    唐操说得慢悠悠，眼神闪动着异样的光。

    她不是姜思身边那些单纯的家人，唐操经历过黑暗。

    她不喜欢汴京，就是因为那里的人多算计。

    不过她跟元巍然那个傻子不一样，他被赵婧保护得太好。

    瞧着一脸精明，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

    唐操表面上嚣张跋扈，心其实细得很。

    她调查过姜思，一个普通的杀猪女。突然间就会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