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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因为通过考核而骄躁。这又让万学方高看了她一眼,心知姜思是二殿下点名请来给石竹山验尸的人。
万学方冲她一甩头道:“石竹山的尸体在地库,跟我来。”
京城发生命案后,尸体都会送到提刑司来让提刑司的仵作查验,石竹山的尸体也不例外。
万学方对姜思的验尸经历有所耳闻,他一边带路,一边好奇问道:“你真的在锦苏县剖过尸?”
“略懂。”姜思谦虚道。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什么略懂?”万学方不满意,他不喜欢蒙混过关的人,也不喜欢明明很有本事,还要假装谦逊的人。
在他看来,有本事就是牛。
姜思嘴角抽了抽,这老头脾气很古怪呀,干脆如实道:“剖过三个。”
“多少?”万学方这小老头踉跄了一下。
“三个。”姜思一脸淡然。
万学方一脸羡慕看着姜思,语气充满渴望:“看来姜娘子对剖尸已经很有心得。”
姜思还想谦虚一下,记起万学方不喜欢别人谦虚,于是点头道:“的确很有心得。”
万学方:……你这么骄傲,很容易挨打的。
谈话间,三人来到了地库。
地库外面有一间房,万学方带着两人进去,里面有一排厚厚的棉衣。
他拿了两件下来,递给姜思和韩问雪:“地库里面很冷,你们把这个穿上。”
万学方自己也套上了一件棉衣。
做好准备工作,万学方才带着姜思和韩问雪进去。
地库很大,四面墙都是冰块,里面陈列着好几具尸体。
万学方走到一具尸体面前,掀开盖住尸体的白布道:“这就是石竹山。”
躺在冰床上的石竹山,浑身上下都凝结出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万大人,你有石大人的验尸记录吗?”姜思问道。
“有,我让人给你拿。”万学山转身出了地库,去找人把他写的验尸记录拿过来。
姜思附身在石竹山的尸体面前,打量起这个有清廉之名的好官。
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已有颓老之色,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比普通人更厚重。
怪的是,石竹山脸上的表情很安详,甚至带了一丝微笑。
那种笑容就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姜思只在一心求死的自杀者脸上见过。
可是石竹山会是自杀吗?
他的死因又是什么呢?
姜思皱起眉头,把白布全拉开。
石竹山的尸体已经被脱光了,她细细检查过石竹山的皮肤和手指,没有任何伤痕。
恰好此时万学方拿着验尸记录回来了。
姜思接过去一看,万学方的验尸记录很完整。
‘启祥三十六年,七月二十五。’
‘死者石竹山,三十七岁。死者面色红润,面容安详,无异样。’
‘无法确定具体死亡时间,尸体柔软持久不硬化,由大理寺初步侦查判断死亡时间在七月二十四子时。’
‘使用梅饼验伤后,尸体无明显外伤。’
‘使用银针刺入死者喉部,银针无变黑,无中毒现象。’
‘使用竹片,探入死者发间,头骨完整。’
姜思细细看了一遍,收起了验尸记录:“万大人,你对石竹山的死因有什么想法?有没有可能是自戕?”
如果是他杀,万学方身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韩问雪闻言插嘴道:“大理寺那边在调查石大人的案子,发现石大人自杀的可能性很低。他死之前,攒了四个月的钱,万宾楼最出名的酒东水来。”
“酒还没拿到手,石大人嗜酒如命。如果想死,一定会等喝完了东水来再死。”
“此外,大理寺的正四品官大理寺左少卿左飞墨曾有证词,说石竹山死前一日约他喝酒,有重要的事要转告他。”
左飞墨!
姜思眯眼,听到这个把她丢下河的男人,咬了咬牙。
案子要紧,私仇等一等再报。
“这么来看,石大人的死,很有可能与他知道的事有关,有人想杀人灭口?”姜思挑眉。
“我怀疑石大人死于毒杀,可惜我不知道是哪种毒。”万学方叹了口气道:“我辈中人,还是才疏学浅,得多多学习。”
姜思越来越想念现代的仪器了,如果石竹山死于未知名毒药毒杀,很难以目前的手段验出来。xしēωēй.coΜ
不过任何毒药,对身体都会有影响。
如果外表无法表现出来,内脏一定会有反应。
“万大人,你们提刑司有刀吗?”姜思出门没带自己惯用的那把杀猪刀。
“你要剖尸?”万学方眼睛亮了起来:“有有有,我亲自去给你拿!”
万学方激动地冲出去,口中大喊,“给老子一把刀,姜娘子要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