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策把鞋递给赵寒山，吩咐道：“富锦绣庄的生意，每一单都有记录。你拿着这鞋，去富锦绣庄问问看，这双鞋是谁做的。看能不能从这条线，确定死者身份。”

    “是，文先生。”赵寒山拿了鞋子走人。

    恰好此时唐龙一把泥沙和水藻都打捞了上来，让姜思对比男尸身上取下来的泥沙和水藻。

    两者一模一样，姜思对文殊策道：“可以确定，这荷花池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文殊策点头，喊了两个捕快，把尸体搬回衙门。

    姜思犹豫了片刻，问道：“文先生，这具男尸我只初步验了一下。细节的地方，还没查验。你看……”

    文殊策眉头微蹙，有些为难。

    姜思还没有入职，不算开封郡的仵作。刚才让她查验这具男尸，已经算破裂。

    再深入验尸，不合规矩。

    文殊策委婉道：“包大人明后天就回来了，这案子得等包大人回来以后再办。姜娘子不如留个地址，我明后日派人通知你？”

    他这是拒绝姜思再插手。

    后者默默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尸体在衙门也跑不了。

    姜思知道自己得按照规矩办事，于是道：“我暂时还不知道我的住址，这样，我后天早上直接来衙门可行？”

    “当然没问题。”文殊策颔首，目送姜思离去。

    他眼底已有欣赏之意，这女子办事干净利落，也不矫情。

    与她共事，应当不会不愉快。

    也不知道包大人的架吵得怎么样了，真的要换掉她吗？

    文殊策对女子没偏见，只要不耽误正事，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姜思带着唐龙一，去了跟张梓华他们约定的地点。

    开封郡入口处的一家酒楼。

    张梓华他们去找住处，找到以后，李露会到这里来找姜思。

    两人在大堂环顾一周，没有瞧见李露的身影。

    可能还在看房子，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姜思在小二的带领下，同唐龙一一起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早上抵达开封郡后，她直奔衙门，什么东西都没吃。

    两人刚落座，便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

    “跟你说个新鲜事儿，清和园死人了！”

    “谁死了？”

    “不知道，死了个男人。”

    “咱开封郡哪年不死人？这两年死的少，包大人刚来那会儿，一天死一个，没啥好新鲜的。”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今天这案子新鲜在有个女人去验尸！”

    “啥？女人验尸？你可别唬我，真有女人看到尸体，吓都吓死了，还敢去验尸？”ＷwＷ.ΧＬwＥй.coΜ

    “我骗你干嘛，好多人都看到了。文先生陪着，让那女人去看尸体。人家可没吓死，冷静得很，真不像个女人！”

    “好家伙，这么厉害？”

    姜思与唐龙一对视一眼，厉害的女人摸了摸鼻子。

    不就是验尸吗？

    这有什么好厉害的？

    姜思剖的人都是死人，不像有些女医生，剖的可是活人！

    “两位客官，吃点什么？”小二笑眯眯倒上水，叽里呱啦报了一道菜名，等着两人点菜。

    唐龙一点了几个姜思喜欢吃的早点，小二赶紧去后厨叫。

    姜思脑海中过了一遍刚才的尸体，她感觉好像有什么细节，被自己漏掉了。

    唐龙一看她在发呆，还以为姜思是在遗憾，没能跟去衙门验尸。

    轻声安慰道：“姜娘子不必介怀，朝廷有朝廷的规矩。”

    姜思还不是仵作，能在锦苏县验尸，是因为有元巍然作保。

    他是一县之主，元巍然同意姜思验尸，没人敢说个不字。

    开封郡的主事人是包兴文，他不接纳姜思的身份，没人敢破坏规矩让姜思参与案子。

    “我不是在想这么。”姜思摆了摆手，她不是不守规矩的人。

    听说包兴文这人看重规矩，她也不敢冒然破坏规矩，免得让这位铁面无私的包大人反感。

    姜思眉头微蹙，想着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或许唐龙一注意到了：“唐龙一，刚才那尸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唐龙一微怔，皱眉苦思。

    他对验尸一窍不通，《本草纲目》倒是读了两遍，正在看《千金方》。

    唐龙一摇了摇头：“可能是我比较粗心，并没有察觉到尸体身上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不过他们抬尸体的时候，我帮了一把，那尸体好重。”

    姜思猛地瞪大眼，一把抓住唐龙一的手，激动问道：“你说什么？”

    姜思的手抓得紧，唐龙一的脸皮顿时有些发烫。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姜思紧抓的手，坑坑巴巴道：“我、我说、说那尸体比普、普通的尸体重。”

    “对，就是这个！”姜思猛地一拍桌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