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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和姚甄对视一眼,忽然异口同声道:“我觉得就在这里挂灯也不错!”两人嘿嘿一笑,把灯递给李露和桂娟找了根树枝,开始挖玉香兰。
这小花的根茎细嫩发达,一不小心就会挖断。
“我往旁边挖点。”姚甄拿着小树杈开始往旁边扒拉土。
姜思也配合她,把土挖开些。
这玉香兰的根系发达得十分夸张,姜思和姚甄累得满头汗,刨了一个大坑,都未见到它根茎的尽头。
“要不直接挖断带走算了。”姚甄看了一眼自己裙摆上沾上的泥土,白色的裙子太容易反射出脏污。
桂娟当即否决道:“姚娘子,你能把根挖断。玉香兰很娇气,根一断,不容易存活。品相再好的玉香兰,价格要折一半钱。”
折一半,就是五十贯钱。
一想到平白无故就丢了五十贯,姜思和姚甄无奈的撸起袖子,继续干。
“我今天非把它抛出来不可!”姜思只恨早上没多吃两个包子,这会儿感觉力气不够用。
又感慨,应该让唐龙一他们一起走。
大家都有灯,总要去找自己心仪的地方挂。
“娘子,我来挖吧。”李露拿出香喷喷的帕子,擦了擦姜思头上的薄汗。
她实在手酸,于是姜思和姚甄商量着,跟李露和桂娟一人挖一会儿。
姚甄用小帕子擦着脸上的汗,庆幸早上只略施薄粉,没有涂太艳丽的胭脂。
不然这会儿汗水一打湿,这脸肯定没法看了。
“又累又渴,早知道应该做些酸梅汤带上来。”姜思热得不行,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天还这么热,真反常。
“往年这日子,早就凉快了。”姚甄也喊热得不行。
两人商量着,就近寻个地址,把灯挂上。
“啊!”忽然,桂娟发出一声惨叫。
姜思起身看去,神色骤然肃穆起来:“别乱!阿露、桂娟,你们俩去马车找人。让唐龙一带铲子来,其他人去报官。”
姚甄脸色微白,往姜思身后躲了躲,神色惊惧看着她们齐心协力抛出来的大坑。
只见那玉香兰下面的大坑里,露出一截森白的手指头。
李露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拽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桂娟往山下走。
桂娟腿都软了,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她刚才的尖叫声,惊动了两边的路人,人们围上来看热闹。
瞧见大坑里的手指头,皆一脸惊恐,议论纷纷
“死、死人了!”
“快看,那里有只手!”
他们想凑上来看清楚些,姜思赶紧伸手挡在大坑面前,严肃警告:“都别过来,谁要是破坏了现场,一律杖责三十!”
姚甄担忧的看着挺身而出的姜思,咬了咬牙,忍着惧怕也站了出来,挡在大坑面前。
旁边人被吓了一跳,又见她俩只是两个弱女子,顿时内心不爽起来。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们上不上前?”
“就是,你又不是官府的人,管得着嘛你?”
姜思冷笑道:“小女子不才,正是朝廷派遣到开封郡的新仵作。虽还未正式述职,可我身上有朝廷颁发的印章,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仵作印章这么重要的东西,姜思自然是随身带。
她把印章拿出来,冷冷的看着蠢蠢欲动想要上前看热闹的人们问道,“谁要查验吗?”
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去做这个出头鸟。
见他们的气焰逐渐熄灭,姜思缓和了语气:“我知道大家心系开封郡的治安,但请大家放心。我已经请人去通知衙门,很快就会有人来把尸体带走。包大人快从汴京回来了,他一定会查清楚这命案。”
姜思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既把百姓们团结在一起,又戴了衙门的高帽子,借了包兴文的光。
包兴文在民间的声望很高,百姓自是要卖他的面子。
一些人也没有那么想凑热闹,咕哝了两句,便各自散去,去找适合自己挂灯的地方。
人群一散去,姜思便看到五个男人站在不远处。
其中两个,还是熟人。
文殊策和赵寒山。
站在最中间的帅大叔,姜思没见过,可他身上冷冽严肃的气质不容人忽略。
那人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姜思,眼神锐利明亮,似看进你心中最污秽的地方。
姜思愣了愣,冲他们点点头。
文殊策嘴角含笑,不知道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那帅大叔眉峰一挑,朝姜思和姚甄走过来,后面几人赶紧跟上。
“姜娘子,这位是包兴文包大人。”文殊策率先开口,给姜思介绍她没见过的人:“这位是捕快张玉龙和王寺君。”
姜思福了福身子,指着大坑道:“包大人,我和我朋友在挖掘玉香兰时,偶然发现一具尸体。”
“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