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思没有拒绝，她要是在衙门呆太晚，张梓华会担心。

    幸好有唐龙一陪伴着姜思，会令家人稍微放心。Ｍ.ＸζéwéＮ.℃ōΜ

    姜思、唐龙一和文殊策走在去西楼的路上，因为庄雅的事，姜思的眉头一直不展。

    文殊策以为她在担心案情，宽慰道：“你别将包大人的期限放在心上，他以前还说过如果赵寒山一天内无法把毛贼缉拿就赶他走的话。这个人嘴硬心软，你有能力他看在眼里，不会真的赶你走。”

    姜思这一日在案子之中表现出的专业，加快了案子侦破的速度。

    文殊策虽然也会验尸，却没有姜思这么细，这么全。

    经常还需要修书去汴京，问一问万学方。

    “多谢。”姜思笑了笑，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不能帮包兴文破案。虽然不一定能三天就破案，可她会尽力。

    三人来到西楼，曲婉儿等人被带去衙门后，西楼的气氛明显轻松不少。

    由于死了人，又被官兵看着，西楼没生意。

    姑娘们三三俩俩闲聚在一起，瞧见姜思三人进来，姑娘们口中谈论的话题停止了。

    文殊策既然要来问话，自然是先了解过西楼。

    他上来便点了一位姑娘：“请问，丛芳娘子在吗？”

    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位年纪稍微有点大，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

    她在西楼的位置应该不会高，因为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花样不但过时，材质也不是很好。

    丛芳有些忐忑问道：“文先生找妾身何事？”

    “别紧张，点你听几支小曲儿。白日办案太紧绷，放松一下。”文殊策笑眯眯道。

    丛芳一愣，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姜思身上。

    带个姑娘来花楼点姑娘听曲儿？

    谁不说一声荒唐？

    触及到丛芳好奇的视线，姜思单手拍上文殊策的肩膀，大方道：“怎么就点一个姑娘？今天我请客，你尽管点，不用给我省钱！”

    文殊策：？？？

    旁边的姑娘们听了，更是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女人不但给衙门工作，还出钱让别人逛花楼？

    她到底是谁啊？

    不过听她这财大气粗的口气，好像不差钱，一些生意不大好的姑娘，不禁朝文殊策投去期待的媚眼，希望文先生能点自己。

    文殊策长得一副书卷气，与包兴文的那种冷硬的帅气不同。他脸上总挂着温柔的笑容，一看就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若能与他春风一度，那可占了大便宜。

    文殊策无奈看着跃跃欲试的姜思，心中哭笑不得。

    他只是找个借口，问一问西楼之中有资历的老人，你还真当自己是来逛花楼的？

    “就丛芳娘子吧，她的古筝曾名动开封郡，文某一直很钦佩。”文殊策道。

    丛芳感动不已，没想到她已经年迈色衰这么久了，逐渐已经没落在西楼里，还有人记得她年轻时古筝琴技惊人。

    她急忙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妾身自当妥当侍奉文先生和姜娘子。”

    丛芳带着三人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丫鬟端了不少茶果、酒水上来，姜思白天就吃了点包子，文殊策是一点没吃。

    姜思直接拿起一个鸡腿，就开啃。

    文殊策虽然饿，却还维持着最基本的风度，小口小口吃着菜。

    丛芳命人架上自己最心爱的古筝，上面有玄瑟二字，那是它的名字。

    她换了一身衣服上来，起手开始弹奏一支曲境悠扬的曲子。

    姜思听不懂，只觉得好听。

    文殊策却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手还在桌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打着。

    姜思微一挑眉，心想这小子还真跑来享乐了？包大人可让他们打听消息。

    文殊策听了两支曲子，又与丛芳聊了一会儿，拉近了些距离。觉得时机到了，才对姜思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开口问道：“丛芳娘子的古筝，果然美妙。我听说西楼以前有一位芝兰娘子，古筝也弹得不错。”

    丛芳受到夸奖，面儿上露出一抹微笑，又听到故人的名字，不禁唏嘘道：“芝兰的确是一位可敬的对手。”

    丛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脸怀念。

    文殊策适时道：“我对那位娘子还有印象，那时我初来开封郡。陪包大人来西楼应付几位员外郎时，曾有幸听过丛芳娘子和芝兰娘子合奏。那才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忆起曾经的光辉，丛芳脸上不禁露出更深的笑容：“难为文先生还记得，可惜物是人非。”

    “是呀，当年芝兰死得实在令人惋惜，红颜薄命。也不知道她死的时候，有没有人替她收尸，厚葬。年年祭日，是否有一柱清香。”文殊策叹道。

    他语气低沉，期间愁思勾起了丛芳无限的惆怅。

    她不禁想起自己以后，只怕下场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