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没让李安安碰，推说太累了，让她回去，依旧回了书房睡。

    她很生气，关门声震天响。

    我闭上眼睛，一夜好眠。

    隔天，我送玉玉去幼儿园。门口送孩子的家长很多，孩子间的共情很强，情绪传染很快。一个孩子开始哭，很快哭声就能连成一片。玉玉倒是镇定多了，就是有些慌，抓着我的手很紧。

    两周前交了学费，一周前就通知了班级信息。

    我走到写着小4班标牌的桌子，跟桌后的女老师问了好，报了我家玉玉的大名：“贾欢玉。”

    玉玉的老师很年轻，看起来就像是刚成年，皮肤很白，鹅蛋脸，左脸有个酒窝。她扎着马尾辫，低头登记时，露出蝴蝶结的头绳，和一截雪白的后颈。

    她将登记簿转向我，让我写下个人信息。

    我登记时，玉玉就紧紧贴着我的腿，直直看着女老师，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

    “我叫许珍，是玉玉的班主任，如果家长你方便的话，能加一下我的微信吗？”她说着，掏出手机，展示了自己的二维码，“以后幼儿园有什么安排或收费，我都会用微信通知的，另外，今天报完名，我会拉一个小4班的家长班群，方便各位家长交流心得。”

    她见我写完，一边收回登记簿，一边说道。

    我点头，扫了她的二维码，说：“这是应该的。”

    “玉玉家，您是主要负责的家长吗？”她见我看过来，解释道，“我们一般鼓励家长双方都加入班级群，但是很多孩子父母的一方会比较忙，往往只让一个人负责。您是妻子也加入，还是就您一个人？”

    “就我吧。”我笑了笑，补充说，“媳妇最近比较忙，等过段时间我问问她，看她有兴趣没。”

    她愣了一下，说：“奶爸挺少见的。”

    我一挑眉梢，她立刻解释说：“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就是觉得……”

    “没事。”我不在意地抱起玉玉，狠狠亲了亲她的脸蛋，一边说，“我家玉玉这么可爱，我得好好保护她。”

    玉玉咯咯笑着，说爸爸早上没好好刮胡子，扎到她了。

    我顿时觉得尴尬，许珍温和一笑，说我们父女俩关系很好。

    玉玉看着她，说大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许珍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我问玉玉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大姐姐。她点头，然后害羞地抱着我的脖子，将脑袋扭到一边。

    我拍了拍她的背，说这以后是你的老师，她会很喜欢你，交给你很多知识。

    玉玉起立上身，看着我道：“就像爸爸那天说的，老师会告诉我很多为什么的答案吗？”

    我点头，说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博学的人，你要好好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知道吗？

    她点头，说好。

    我有点舍不得，亲了亲她的额头，问道：“爸爸下午放学再来接玉玉，玉玉怕不怕？”

    玉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说：“玉玉会忍着。”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真想就把她带走，不来幼儿园了。但人需要成长，她的未来将有无数的第一次，而我不该拦着。

    我将她放下，才发现许珍一直看着我。

    “您和孩子的关系很融洽，比起父女，更像是朋友。”

    我笑了笑，说孩子就拜托给你了。

    她绕过桌子，去牵玉玉，说让我稍等，带玉玉去教室看看就行了，明天家长日，会让家长带着孩子做游戏，顺便认识别的家长和孩子。

    幼儿园的管理比较严格，家长只能等在门口，除非家长日或其他活动时期才会开放。而在她的手拉住玉玉时，我似乎看见她手腕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她的侧脸看起来更加温柔了，尤其酒窝很甜。

    我脸上的笑却淡了些，心想：别多管闲事。

    玉玉在进教学楼前，还看了我一眼，抿着小嘴给我挥了挥手。我也挥了挥，就见许珍看着我点了点头，将玉玉带进去了。

    我转身时，电话突然响了。

    一接通，我就听见程历不满的声音：“说好送完东西就给我十万呢？钱呢？”

    我说：“别急啊，你再帮我跑一次，我给你结算二十万。”

    他沉默了一会，说：“贾良，别当我是傻子。送货地址，是你岳父的工作单位吧？我猜，那文件袋里装的，也是你岳父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我一边点着烟，一边装假说：“程历，你在说什么呢？”

    “cao，别给老子装傻！”程历说，“你还想让老子去干什么？你给老子挺好，老子不干！”

    “戒心别这么重嘛，只是跑腿，就能再赚十万。多轻松简单？程历，想想你妻子孩子。”

    我抽了两口，怕玉玉嫌弃，就让烟燃着。

    他似乎有点动摇，半天才装作硬气地说：“贾亮，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歪主意，但之前是我错了，我也道歉了，录音也给你了，我们算两清。”